闻言,他轻轻慢慢地掀起眼帘,笑容恣意好看,“看来,林姑娘对揽天书院十分了解啊。” 少年的嗓音轻且慢,毫无违和感地插了进去。 谢宁听见许扶清笑着说:“揽天书院折磨人的法子确实多得是叫人生不如死,若是有机会,林姑娘也可以亲自试一下,我不介意为你效劳呢。” 他倒是直言不讳,她偏头看许扶清。 也许许扶清也觉得林少如一举一动太像自己了,所以生了厌恶之心,谢宁能理解,小学的时候就有女同学曾喜欢模仿她,学她说话。 这种事情会让自己很不舒服,可又改变不了。 卫之玠皱了下眉,想挽回局面,毕竟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下一秒却看到了林少如腕间的铜铃铛,视线一顿,疑问漫上心头。 据他所知,苗族人颇为爱戴这种铜铃铛。 西京人则甚是少见。 眼神放到许扶清搁置在桌面的手,也有铜铃铛,卫之玠知道他母亲是苗族人,但林少如不是,不过女子喜欢爱戴稀奇的首饰也正常。 卫之玠不再想下去,张了张嘴,正欲说话。 还未待他解围,林少如便开口了,“许公子说笑了,我只是寻常女子,又怎能忍受得了揽天书院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寻常女子?谢宁并不赞同这个说法,能撑起一个那么大的林府的人怎会寻常人,况且从他男扮女装便可知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谢宁单纯是听他们说话,并没插话进去。 在场有三名揽天书院的夫子。 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暂时轮不到自己说话,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还没有资格,坐在右边的应如婉也是安安静静地观察着。 坐在谢宁左边的许扶清没再理林少如,阻止了想要上前倒茶水的侍女,端起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茶盏,缓缓地倒了一杯。 热气腾腾。 一片茶叶飘在茶杯中央,随水浮动。 一直闭口不言的沈墨玉终于出声了,他看了一眼安分喝着茶的许扶清,再看林少如,“敢问林姑娘可有怀疑之人?” “我只知是府中之人,别的一概不知。” 林少如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谢宁面前,左手捋起垂下来的大红色衣袖,亲手替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谢姑娘,请。” 此举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谢宁身上,她抬头看着他,咽了下口水,双手搭在大腿上,迟迟没接下那杯茶。 直到应如婉推了推她,提醒道:“谢宁。” 虽然应如婉也不明白林少如为何要给谢宁倒茶,但深知主人一般无事是不会主动地给来访的客人倒茶的,接下总比不接好。 谢宁顶着他们投过来的视线,咬了咬唇,一时间犯了难,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下这杯茶,“谢谢林姑娘。”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总不能不接。 眼见着谢宁要把茶杯放到桌面上,林少如微微一笑,细长的手指轻缓地握住她白皙的手腕,茶杯里的茶水晃动了一下,几滴溅出来。 “谢姑娘为何不喝,可是我倒得不合你意。” 刁难,明晃晃的刁难。 可是林少如为何要针对她啊?搞不懂,谢宁抿紧唇,压下想把茶水扑向他的冲动,茶水应该没什么,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算了,她喝大概也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