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厌摇头:不行,会弄伤你。 不会的,我小心点就行了,大不了直接松手。 凌止正起劲呢,矜厌拗不过他,便随他一起把折叠木桌拿出来摆上,高度刚刚好。 多了个桌子马车里顿时拥挤起来,凌止撸起袖子手肘撑在桌面上,气势汹汹:看看我能坚持多久。 输了别哭。 切,我才不会。 两人掌心相交,矜厌的手足足比凌止大了一圈,手指很修长,皮肤透着冷质的淡蓝,掌心冰冰凉凉,像个精致的冰雕。 跟他比起来,凌止的手则是玉一样温润的白,热乎乎的,又软又滑几乎攥不住,有种即将融化在掌心的错觉。 矜厌下意识握紧了些,凌止调整好角度:不用让着我,开始吧。 他说完就开始用力,矜厌倒是没主动往下压他胳膊,只是定在那防御。 凌止的力气在同龄人中还挺大的,看着瘦但是晋容都掰不过他,否则也不敢经常独自一个人出去。 然而任凭他怎么用力矜厌都纹丝不动,不是手腕青筋暴起的抵抗,而是根本没用劲就挡住了。 凌止不信邪的两只手用一起掰,甚至到最后站起来按,仍旧无法撼动分毫。 这下无奈了:行了我认输。 矜厌松开手,凌止的手背红了一大片,都是他自己用力来回蹭的。 甩了甩脱力的手,凌止捏了捏矜厌的手腕,上面也没什么肌肉,皮肤比剥了壳的煮鸡蛋还滑溜,为什么那么大力气? 你用力攥拳试试。 他话音落下,掌心下的手腕肌肉绷紧,仿佛酝酿着无比恐怖的力量,感觉那一拳能把他打穿。 凌止心有余悸,默默放手不说话了。 倒是矜厌安慰他:没必要追求力量,你平时又不打人。 总有你不在的时候。 凌止声音有些失落,忽然想到距离矜厌离开只剩两个月了,希望他们关系能再变好一些,让矜厌即便离开王府也能跟他当朋友。 一个时辰后,车队渐渐来到城北。 城北多是商人居住,两旁都是密集的商铺,路上马车和运货板车很多,道路修的相当宽阔。 车队来到这里明显加快了速度,还有超车的现象发生。 马车之间离得近了,偶尔凌止还能听见争执声,他忍不住竖起耳朵,隐约能听到什么庶女,裙摆之类的词。 他有些咋舌,衡王府人丁稀少相处的很和谐,其他大府尤其是那些氏族人丁相当兴旺,里面的勾心斗角连他都有所耳闻。 如果让他经历这些烦心事,还不如去夜崖村打猎呢。 过了一会,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似乎就要超车了。 凌止一听这声就知道是赵西那家伙的骚气马车,掀开窗帘往后看,果然,一辆如同孔雀开屏的马车从后面呼啸而来,上面缀满了珠宝铃铛。 车还没来,香味先顺着小风吹过来了。 赵西本就爱玩,估计这半年在户部天天给人办户籍憋坏了,一有能光明正大出来的机会就使劲搔首弄姿。 等马车渐渐近了,他发现赵西连窗帘都没拉,从这都能看到他圆圆的后脑勺。 他有点想笑,随手从食盒里拿了个小核桃,等马车从他面前路过时,嗖地一下将核桃顺着窗户扔进去。 突然有一个东西擦着后脑勺飞进来,赵西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看到雪白的窗帘在眼前关闭。 凌止的小白车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赵西眼睛一亮,让车夫慢点开。 两辆马车渐渐并排,距离很近。 赵西伸出头:凌止!等会分完禅房后你等我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雪白的马车在他眼前晃晃悠悠,里面漫不经心的传来一声好。 别忘了啊! 赵西把头缩回去,还不忘把窗帘紧紧拉上。 * 下午,马车队列来到颠簸的山路上。 大昭寺位于北部的霞光山上,勉强属于长歌城的范围内,不过跟主城区距离不短,还有一段非常陡峭的山路,年年走这条路时都有不少娇贵的公子小姐唉声叹气。 凌止最近总坐马车,倒是被颠的习惯了,感觉还好,捧着一本书在车里看。 还是那本瞎讲银发鲛人的。 忽略掉一旁矜厌的视线,凌止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憋着笑。 终于他忍不住问他:上面说深海鲛人歌喉动听,一开口就是天籁之音,是真的吗? 他说完,目光滑向矜厌的喉结。 矜厌黑着脸抽走他的书:这本书上说的都别信。 还没看完呢,你还我,凌止有心想逗逗他,正要去抢回来,就听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随即马车轰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