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们刚从鱼妖手中逃脱,一身狼狈,只能慌乱止血,避免血液落在海水中引来更多凶恶的妖物。 掌门甲苦笑着地摇了摇头:“此时竟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 “当时是为什么要追过来?如果我们还留在宗门里……” 如果他们还留在宗门里,自然是人人备受尊崇,座下徒子徒孙孝敬异常。 回想起从前在宗门里的安乐生活,再看着此时危机四伏的海底,众人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在这里修为恢复的速度也太过缓慢了。” 不约而同的,众人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如此……”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后头的未尽之语,却都不约而同地懂得了对方的意图。 早知如此,他们又何必眼热那些神器呢? 传说中的神器口口相传,可是筹谋许久,到现在连半点神器的影子都没看见。 唯一看见的一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蓬莱神树在眼前被烧成了灰烬,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 上清宫。 尘封的后山禁制中,覆寒溪与夏温清借助着冷泉修复身上的伤势。 随着时间过去,那怪异之火在身上留下的痕迹终于渐渐消失了,那些完全无法掌控的修为终于回来了些许。 但是不可避免的,同为上清双璧的二人都境界大跌,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巅峰时期。 闭目打坐的夏温清,忽然面色一白,蓦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血洒前襟。 覆寒溪听到动静睁开眼时,看见他慌乱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碎成两半的碧珏,他的手颤抖着,似是想要把那陡然碎裂的碧珏拼回去,可无论如何碎了的玉都不能再恢复原样了。 覆寒溪一怔,遥遥看向天际。 碎裂的是父子连心珏,是掌门在夏温清及笄之日所赠,能感知吉凶。 此时碧珏陡然碎裂,只能说明…… 掌门,陨了。 遥遥的,山头响起了九道钟鸣。 悲鸣笼罩了整个山头。 夏温清的手停止了颤抖,他紧紧地握住碧珏,将灵力注入其中。 但徒劳地,他竟感知不到他最后的气息停留在了哪里。 夏浦心此人,就像是凭空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夏温清紧攥着手中的碧珏,目眦欲裂:“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杀了我爹!” 覆寒溪望着他的神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正在打坐的司娆睁开了眼。 睁开眼,面前是刚醒来的苍淮,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她的头发。她感受的凉意便是他拿着她的头发划过脸颊的触感。 司娆原本还有些迷茫的双眼瞬间染上了微红,她眼神有些躲闪,飘忽不定地看向一旁的空地,努力忽视身旁人的存在感。 “你、你醒啦。” 苍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这几天没有出去?” “没有。” 苍淮扫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厄命珠:“想出去就出去玩,这些封印不必在意。” “出去的时候,让他们跟着你。” 司娆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呼吸,不知为何眼前总能浮现那日软红纱帐下的景象,直觉周遭的空气都升温了。 她回避着他的视线,只匆匆扫过一眼他的脸便移开了视线。 司娆的声音细若蚊咛:“你好些了吗?” 苍淮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他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话,一边运转着心法:“还需闭关几日。” 没了自愈的能力,伤势沉重,自然要多废些功夫。 司娆似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见了预知梦的景象,知道他还生龙活虎地活着…… 但是厄命珠所说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时不时地总是有些在意。 见苍淮的面色好些了,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才放下了些许。 司娆不知为何有些在意那一日厄命珠在禁地底下说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纯灵之体是什么?” 厄命珠应当是知道的,但司娆一直觉得那颗珠子嘴里应该没有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