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希望他对此进行改良。 他让跟随的仆从给了农妇几枚铜币,转身离开了。 黎曼离开前给他留了个思路,不过亲眼看到这个“纺纱机”后,海勒·维伦觉得这个思路留不留都一样,他觉得黎曼大概也没亲眼见过纺纱机,才会用“机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东西。 回到家后,海勒·维伦直冲书房而去。 他脑子里已经想了好几种同时让多个纱锭运作的方法,他潦草地在纸上画出大致模样,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达到最大效率。 画完之后他又觉得这还不够,虽然黎曼的意思好像只是让他改良一下这个东西,好让纺纱的人同时可以纺好几条线,但是看过刚刚那个农妇的动作,海勒觉得这也太费时费劲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这部分麻烦也省了。 最开始的两天,他只是利用空闲时间在后院敲敲打打,制造噪音。 但是他的第一个做出来的机器失败后(中间不知道哪步卡住了导致棉团放进去之后还要他自己捻),他猛地上头了—— “这怎么动不起来?” “这不对劲!应该能动起来才对的呀……” 海勒·维伦皱着眉,嘀嘀咕咕,直接往斯普林斯请了一周的假期,开始扎进后院做新的改造。 第二次失败后,海勒·维伦彻底红了眼,陷了进去,趁他父亲最近忙,开始一步都不挪动地住在了后院。 “海勒——海勒!!”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道浑厚的,响亮的,气势磅礴的中年人的声音让沉迷木工的海勒·维伦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 海勒·维伦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工具往身后一藏。 维伦将军气势汹汹地走进后院,一眼就看见了把双手放在身后的蠢儿子,他差点气笑了,因为就在他试图躲躲藏藏的身影旁,就是一台硕大的未完工机器——这到底藏了个什么?! 海勒从惊慌中找回智商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嗫嚅着问:“父亲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几天后才会回来?” 维伦将军忍不住气笑了,他怎么生出这种一举一动都活像在卖蠢的儿子的? 但是他现在没心情问海勒到底在干什么。 海勒·维伦看着他父亲严肃了神情,沉下脸。 “国王陛下死了。” …… 一直到跟着父亲出席国王陛下的葬礼时,海勒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国王陛下今年才……三十?还是四十?三十吧应该是……怎么会突发疾病死亡呢? “咔嚓”一声轻响让海勒从他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他抬起头。 穿着着整套盔甲的士兵护送着一口黑色的棺木走进教堂,一步一步走向在终点等待他们的神父。 “神会宽恕你的所有罪行。” “不论所睹。” “所嗅。” “所尝。” “所说。” “所触。” “所行。”(*) “安息吧,脆弱不安的灵魂。” 神父缥缈的声音念完最后一句时,棺木半合。 海勒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身影。 人群的最前排,有个娇小苗条的身影,穿着黑裙的少女稍微侧过了些脸,露出了她姣好的半边脸庞。 海勒突然觉得一阵凉意从他指尖一路蔓延到后颈。 黎曼轻飘飘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我会找一个人来帮你。” 不……不可能的吧…… 海勒双眼失神地看着黑裙的蕾娜小姐在棺木旁跪下悼念,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 不同于被突兀从研究中被拽出来的海勒·维伦,豪斯曼教授此时正拥有着最完美最安静,最不会被打扰的计算环境。 他脚边,手边,甚至身后身前,都是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除了他自己和安斯顿以外,其他人可能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草稿,哪些是安斯顿这些年勤勤恳恳的记录。 “不行……不行……这样就对不上这部分数据了……” “见鬼,这怎么可能呢……” 再一次算废了一种可能的豪斯曼教授愤怒地将手中的纸扔到一旁,他猛地起身,来回踱步。 突然间,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占据了他的脑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