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见鬼!那我这么藏头匿尾躲躲藏藏几十年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这就是光明磊落的教廷吗?明面上对魔法师赶尽杀绝,实际上却在培养自己的魔法师?” “见鬼,教廷居然在培养魔法师,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我到死都不会相信这个消息……”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伯爵子爵的子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教廷特设的学院学习魔法,其他人哪怕天赋超群也依旧是要被消灭的邪恶,见鬼,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趁早毁灭吧!” 黎曼嘴角一抽——你抓贫民造幽灵的时候倒没见感慨这个世界不公平,你这个男爵可以抓人做实验,被抓的贫民和仆人只能白白丢掉性命,也没见你生出关于这个世界公不公平的思考。 “不行,我得想办法混进去,那里一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内容大致是,厄瑞拉男爵想杀死一个拥有入学邀请函的人,然后自己顶替他去这所神奇的学院,但他显然没成功,还差点被教会发现了,费了一番功夫才逃回巴特雷郡。 所以……黎曼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床板,教廷有自己的魔法学院?这倒是真的重大消息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是存在“成为魔法师”和“不用担心被追杀”之间的平衡点的,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成为一名魔法师,但他也不是上赶着找揍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像这位厄瑞拉男爵一样被教廷一道圣光或者干脆上魔法轰没了,这位男爵还称得上一句罪有应得呢,但教廷显然也没关心他以前干了啥,把他轰没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个“编制”外的魔法师。 所以,黎曼现在对这个教廷主导的魔法学院很感兴趣。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妈妈——啊幽灵,别过来!别过来!” 黎曼从阅读界面退出来,掀起被子,点亮床头的烛台——是小波罗在做噩梦,他大概在梦里重回了那个地下室,满脸苍白,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黎曼上前推了推他:“波罗?波罗?” “啊啊啊——!” 小波罗猛地坐起,一阵尖叫后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看了眼手中拿着烛台的黎曼。 黎曼用上了自己最柔和的语气:“这里是你的宿舍,你已经不在雷德蒙家的地下室了,这里没有幽灵。” 小波罗怔怔地看着他,黎曼就这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试图感化他,让他重新回去睡觉,不要大半夜的扰民。 但小波罗显然没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他的直直地盯着黎曼,然后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呜哇”一声哭号出声:“我——要——回——家——!” 黎曼:“……” 见鬼。 幸好小波罗摇了摇床头一个黎曼本以为是纯粹的装饰的铃,贝基女士就匆匆赶来了,不需要他帮忙去喊人。这个铃他床头也有,但贝基女士显然选择性忘记了给他讲解这玩意儿的用处。 小波罗连夜被接回了家,黎曼看着他的空床,摸着下巴思考,他已经喝了圣水,但仍然因为受惊过度回家休假了,自己要以同样的理由请出两天假期,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两天后就是月圆了。 于是,第二天,因为雷德蒙家新庄园的小意外而请假的人里,多那么一个也不多地出现了黎曼的名字。 魔药已经备好,接下来,就是要照着任务所说,让自己充满负面情绪整整两天了。 最近,也最鲜明的负面情绪非他醒来后直面下水道臭味时的痛苦莫属。 黎曼逼着自己去回忆那时的景象与气味,或许真的是印象深刻的原因,只是稍一回忆,那恶劣的气味又扑面而来,他忍不住使劲抓了几下胳膊,好像身上的不是罗德公学的干净校服,而是那套不知道穿了几年的黑漆漆的麻衣,这样一想,头发上,皮肤上,又缓缓泛起难耐的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这一幻想让他维持了一整个小时的暴躁,但也仅一个小时了,一小时后,黎曼发现,这种幻想给他的刺激已经有些麻木,他不得不得加重“剂量”。 如果,他醒来之后根本没有这个游戏系统,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他现在应该还在那个他没记住名字的“老大”手下干活,每天只能吃可以凿得出木屑的黑面包。 幻想这条“if线”让黎曼几乎觉得有点窒息,一个现代人要过上多久这样的生活才会被彻底磨掉心气,完美融入? 黎曼闭着眼,好像看见了自己在黑面包和下水道的包围下一天天重新长大,一点点忘记自己本应属于现代社会,逐渐对所有糟糕的现实习以为常…… 他花了三小时幻想一个中世纪平民可能碰上的悲惨故事和死法,终于耗尽了想象力,只好再换一条“if线”——如果当初他真的被误判为了魔法师,他或许已经在教廷的监牢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