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县和东瓯市电视台的镜头下,声声炮仗声中,江森在距离十里沟村大约六百米远的另一处山头下,站在刚刚竣工半个月的二二制药厂前,和县领导们一起,剪断了红绸带。 剪彩仪式完成后,自然就是接受记者采访,然后和县里、乡里的领导们各种瞎聊,一边在工厂负责人的指引下参观工厂,听丈母娘梁玉珠各种瞎吹,“目前我们这条流水线的年生产能力非常强大,开足马力的情况下,每年计划可以生产……”在瓯顺县这边其实也没待太久的梁玉珠,对这边的情况已经摸得很顺,各种数据信手拈来。 不过江森对这些数据,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这些具体的工作,本就该交给二二制药的管理层来弄,梁玉珠招了那么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江森想知道的,就只有两条。第一,二二制药公司账上的钱还够不够用,每年需要花多少,有个总数就行。第二,等到明年春天之后产品出来,销量能达到多少,利润能达到多少,他本人能分到多少。至于其他的什么纳税啊,扶贫啊,本身就已经有县、乡和村三级在动,加上二二制药也直接参与,江森再放自己的精力上去,那就是傻叉行为。 老子这么努力奋斗拼搏,首先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啊! 赶了整整七小时路的江森,强打着精神,陪着这些领导们走过过场,等到散场时,时间已近黄昏。焦思齐、曹秘书长和新上去的代乡长邓方卓,还想再拉江森回青山村,给江森接个风。 江森却实在不想再走了,婉拒道:“明天把,明天早上九点半,我在瓯顺县还有个签售会。” “好好!也行!江总今天真是太辛苦了……”邓方卓一脸心疼。 江森心里呵呵骂娘:你特么也知道啊? 满脸笑嘻嘻地送别领导们,江森终于松了口气,跟着师父往他家里去。 来到马瘸子在十里沟村外新建的别墅,就建在二二制药厂旁,直线距离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但这破地方望山跑死马,还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走进别墅时,睡在马瘸子家客房里的叶培,也已经能起来走路了。马瘸子无不得意道:“我上次从外面回来,就搞了个这个晕车的新方子,你看,效果不错的吧?” 江森拿过药丸,闻了闻,闻到一股很清新的气味,“我草,苏合香,不便宜啊。” “一分钱、一分货。”马瘸子道,“而且也没打算量产。” “稍微产一点吧。”江森笑了笑,“少弄一点,可以加价卖。” “问题现在原料不好找啊,原料不行,东西就不行了,总不能砸招牌。”马瘸子拄着拐杖说着,房间外,又探进来一个脑袋,黑黢黢的面孔,笑着对马瘸子喊道,“马医生,我饭做好了,端楼上了啊!” “好,上楼吃饭。”马瘸子笑了笑,起身上楼。 江森三个人跟上去,上到二楼,就看到张楠已经坐在二楼大客厅的阳台边。 挺着大肚子,好像比安安早怀了一个月。 “师娘好啊~!”江森大声喊道。 张楠翻个白眼,不想跟江森说话。 她其实后悔死了,早知道江森那么容易就被安安拿下,她就当时就该耍点花样,不怕江森不从。结果搞到现在,愣是变成江森的师娘。马瘸子这老头,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时间能活。再说就算还能活很久,可他到底能坚挺多久,那也是个问题…… “她怀孕了,脾气就变差了。” “安安也是……” 师徒俩交流着伺候媳妇儿的心得。 袁杰和叶培尴尬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没一会儿,楼下的阿姨,就提着一个竹编筐,把一整桌的菜都送了上来。 又下去抱了电饭锅来,便直接消失,也不跟江森他们一起吃。 江森忍不住问马瘸子:“这个阿姨,是这里的人?” “村子里的。”马瘸子道,“你应该见过她的。” “啊?”江森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摇头道,“完全没印象。” “她家就住在那个池塘边,江阿豹那天晚上死的时候,就是死在她家的家门口,她还去派出所做了口供的。”马瘸子帮江森回忆道,“家里男人死得早,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的年纪……” “哦……”江森好像是有点印象了,“也不容易啊。” “哼……”张楠忽然冷冷一笑。 江森奇怪道:“师娘有什么话想说的?” 张楠道:“可怜个屁,那男人死了才好,她跟你妈一样,也是被人拐来的。” “呃……”江森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马瘸子也缓缓说道:“其实十里沟山里是穷,大寨小寨的,都没钱,但是村子里,每年有补贴的,九十年代初,那些光棍买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