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性子活泼,是个不肯吃亏的,有时候陆莹也会发愁,却又觉得女孩子太过文静容易受欺负,干脆随她去了。 今日是莎草去御膳房拎的食盒,回来时,她笑道:“御膳房的小太监都在说坤宁宫修缮一事,里面几乎全部翻新了,陛下肯定是为了让您住着舒服,才让人修缮的。” 她时不时就要说一句沈翌的好话,还自以为说得天衣无缝,陆莹懒得听,不由嗔了她一眼,莎草摸了摸鼻尖,这才住嘴。 最近沈翌确实在让人修缮坤宁宫,还让礼部准备了封后大典,虽然早已将陆莹追封为皇后,封后大典却尚未举行,沈翌不想委屈了她,前段时间就吩咐了下去,筹备尚需要时间,待使者团离开,再举行不迟。 裴婕这两日,仍旧在往镇国公府跑,一国公主打着报恩的名头前来送贺礼,裴夫人纵使想与她保持距离,也不好一次次将她拒之门外,几日下来她出入镇国公府,犹如逛自家后花园一般,连陆莹都听说了此事。 镇国公夫人苦不堪言,她并不清楚,裴渊之所以去大周,是被沈翌派去的,还以为他是游山玩水跑去了敌国,见他如此胆大妄为,她着实心惊,唯恐沈翌怀疑裴渊有叛国之嫌,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但凡聪慧一点,都没人愿意与敌国公主走得过近,偏偏裴婕又很难搞,总有法子登门。 今日裴婕又来了镇国公府,她妆容精致,头戴镂空蝴蝶步摇,靴子上坠着两颗硕大的明珠,阳光下,明珠会反光一般,熠熠生辉,端得是贵气逼人。 她与老太太和裴夫人寒暄完,就笑道:“我给世子寻了一把绝世宝剑,也不知世子是否喜欢。” 府里仅有裴渊一根独苗,难得来个小姑娘,老太太咋看咋欢喜,也懒得考虑她的身份,只笑眯眯道:“他呀,惯爱舞刀弄枪,肯定喜欢,他今日应该尚未出门,公主可以直接问问他。” 裴婕正有此意,又与老太太说了会儿体己话,她才起身告退。 她带着护卫离开后,裴夫人不由叹息了一声,劝道:“娘,就算您想抱金孙,也该看看她什么身份,一个敌国公主,此时接近国公府不定抱着什么心思,如今这般局势,咱们阖府上下都该慎重,您莫要被她糊弄了去。” 老太太不以为意地挥手,“你就别瞎操心了,她一个小姑娘能蹦跶出什么花样?不管她什么心思,到了渊儿跟前,铁定没招,旁的我不敢肯定,若渊儿想娶她,别说她是敌国公主,就算是敌国皇帝,他也准能平衡好,你没在京城待几年,不了解渊儿,他与陛下关系好着呢,不是一个公主能离间的。” 裴夫人不由扶额,也不知老太太哪来的信心。自打裴婕登门后,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镇国公夫人思忖再三还是给陆莹递了拜帖,她是沈翌的姨母,按辈分,陆莹也得唤她一声姨母,裴夫人进来时,陆莹亲自起身迎接了一下。 裴夫人瞧见她,连忙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她面带忧色,瞧着也有些憔悴。 陆莹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榻上,笑道:“姨母不必多礼,快坐吧。” 莎草拎起白玉壶,为两人倒了杯刚煮好的碧螺春。 陆莹笑道:“姨母尝尝看,可喜欢?” 她面容娇美,举止从容不迫,裴夫人一颗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她端起白玉杯品尝了一口,笑着夸了一句,“好茶。”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裴夫人便不由叹口气。 陆莹笑道:“姨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裴夫人道:“还不是你们那不成器的表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婚事也没个着落,之前好不容易定了一个,女方还主动退了亲,如今大周的五公主又整日登门,我想托人给他留意着点,都没人敢应,一个个皆以为他和五公主有点什么。” 裴夫人叹口气,“若真有点什么,他又岂会整日不着家。也不知再拖下去,何时才能给他相看。我才归京几年,与旧友都断了联系,也不认识年轻小姑娘,正愁他的亲事呢。” 陆莹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既在表明国公府的立场,撇清与五公主的关系,也有试探之意。 镇国公战功赫赫,为大晋立下了汗马功劳,国公夫人同样巾帼不让须眉,很令人敬仰。前段时间在宫宴上,陆莹也曾见过五公主一面,确实是个难缠的。长此以往下去,对国公府名声不利,万一五公主包藏祸心,很容易埋下祸根。 陆莹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御花园也有不少花,本宫办个赏花宴吧,邀一些贵女前来赏花,姨母若有合眼缘的,届时可以多接触接触。” 裴夫人闻言,心中大喜,她连忙起身谢恩,“娘娘愿意帮忙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