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她是秦臻的嫡亲姑母,也是当今太子的姨母,先后去世时,太子才刚两岁,三岁那年,太子遭德妃陷害,险些去掉半条命,太子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实在放心不下太子,才让二女儿入了宫。 宫女如实道:“定国公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表姑娘又在发脾气,不仅想入宫,还想查护国寺的留宿名单,也不知红玉能拦多久。” 皇后娘娘懒洋洋坐了起来,眸中讽刺意味渐浓,身为定国公府的嫡女却这般没脑子,皇后娘娘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真真是蠢货一个!” 小宫女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皇后娘娘会这般骂,毕竟,平日娘娘一直疼爱这个侄女,说是当心肝捧着都不为过。 皇后娘娘嘴上虽在骂,神情却没有多气恼,她对张嬷嬷道:“老太太不是喜欢杨梅,今个御赐的杨梅和樱桃,你将品相好的全捡出来,亲自走一趟,给老太太和赵氏她们送去,然后私下见赵氏一面,将这事告诉她。” 赵氏是秦臻的母亲,这事由她来管再合理不过。 张嬷嬷眼神却动了动,这才隐约明白娘娘为何要走这一步棋,殿内仅剩下两人后,她才低声道:“娘娘高明。” 皇后娘娘“嘘”了一声,示意隔墙有耳,张嬷嬷连忙应了一声,没再多言。 翌日便是赵夫人登门的日子,怕她觉得热,章氏还私自掏银子采购了一些冰块,甚至让丫鬟重新布置了一下花厅,很是重视今日的相看。 陆莹也一早被她喊了过去,用完早膳后,她便让陆莹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亲自给她梳的发。 临近午时,人依然没到,章氏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正欲让丫鬟去瞧瞧怎么回事时,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丫鬟拎着礼品匆匆来了武安伯府。 她是赵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此番过来是致歉来了,原来赵夫人来的途中,竟险些撞到一个小乞儿,马车骤然停下时,赵夫人和赵小姐都撞到了脑袋,两人刚在医馆处理好额头上的伤,这副模样也不便见客,才让丫鬟走了这一趟。 章氏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追问,“你家夫人和小姐伤得可严重?” 丫鬟摇头,“夫人不必担心,都是小伤,养养就好了。” 章氏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翌日便带陆莹去探望了一下她们。 赵府的面积虽不如武安伯府大,却布置得异常雅致,不仅种了许多花,还有许多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颇有种曲径通幽之感,穿过一片竹林,方到赵夫人的住处。 赵夫人得知她们过来后,让人去喊了赵小姐,还亲自出院门迎接了一下她们,她面容端正,衣着得体,饶是额头上有淤痕,也难掩周身的气度,她笑道:“人来就算了,怎么还带这么多补品?” 章氏也笑了笑,“也没多少,不过一点心意。” 赵夫人摇头,“下次可不许这么客套。” 她这才看向陆莹。 陆莹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小姑娘上襦红裙,身上披着帛,行礼的动作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优雅又得体。 赵夫人越瞧越满意,直到少女抬起脸时,她眸中才闪过一丝惊艳,少女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真真是明眸善睐,清丽脱俗,宛如天上的神女。 赵夫人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这就是莹儿吧?上次在孙老太太的生辰宴上,只远远瞧了一眼,也没说上话,离近了看,生得可真美。” 陆莹羞赧地笑了笑,“夫人谬赞了。” 赵夫人引着她们进了室内,室内放着两盆冰,甫一进去,凉气便扑面而来,陆莹只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赵小姐也在丫鬟的簇拥下来了这儿,她撞得比赵夫人严重,额头已鼓起一个包,她本就爱美,大热的天,又要来母亲的住处,一出汗,妆容也容易花,她心中自然不高兴,进来后,神情也淡淡的。 给章氏问完安,她就一屁股坐在了赵夫人跟前,抱怨了一句,“热死了。” 她跟陆莹同样十五岁,两厢一对比,规矩却差陆莹很多,赵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赵缈撅嘴,这才审视般看向陆莹,陆莹喜静,甚少出门,赵缈只远远见过她一次,近距离打量时,受到的冲击自然大,不论是她赛雪的肤色,还是精致的五官,都让人艳羡。 见母亲对陆莹异常热情,赵缈不由撇了撇嘴。 章氏和陆莹并未久坐,以府中繁忙为由提出了告辞,赵夫人带着赵缈亲自将她们送出了门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