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有这么多灵力么?因为回、春、阵。” 宁不为的瞳孔骤然缩紧,双目赤红死死盯住他,“你说什么!?” “宁行远的回春阵确实是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不过代价便是用施术人自己的寿命和气运作为交换。”裴和光注视着宁不为眼睛里的自己,仿佛在透过这个影子看向另一个人,“可是傻不傻呀?用自己的命去换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的命,还自诩苍生道,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往他的回春阵里动了些手脚,宁行远每次施阵,他用来救人的寿命和气运便会有一半来到我身上,等再过几年,那些被救的人无缘无故暴毙,剩下的也会回到我身上。”裴和光轻声细语道:“我本来是想让这些寿命和气运回到宁行远身上的,可惜……真的太有吸引力了。” 裴和光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恨和不甘,“他明知道我只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却不肯帮我想办法让我活下去!他将我藏在澹怀院,我只能当他的影子!凭什么!? 我们是双生子,我们一母同胞,我才是宁家的嫡长公子!为什么我要被扔到凡间界的荒村里,他却在宁府享受着锦衣玉食,享受着无数人的追捧和艳羡!?人人都喊他大公子喊他行远公子,可这些都该是我的!宁行远本来是祖父给我起的名字!” “就因为我天生没有灵根!就因为我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裴和光面容扭曲地看着宁不为,愤怒、怨恨、不甘心,他眼睛通红,伸手摸了摸宁不为的脸,声音突然又温和了下来,“乘风,我想过放弃的,我有想过和行远一起好好将你养大,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可以了……” “可是所有人都在逼我!连你和行远都在逼我!”裴和光周身的灵力骤然增强,原本由宁不为控制的阵法被他牢牢控制在了手里,将宁不为整个人都困在了其中。 宁不为全身的经脉都被强行封闭,无论是灵力还是邪气都被七杀阵牢牢压制进了丹田,全身都动弹不得,连挣扎都做不到。 “你看,我只是多用了一点儿灵力,你就变得无力反抗。”裴和光将他手中的朱雀刀随手扔到了地上,“乘风,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费了这么多心力,只不过是想让你炼成无情道。” “为什么必须是无情道?”宁不为靠在石壁上有些艰难地问。 “因为我们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会孤身一人,根本不会有人来爱我们。”裴和光的灵识逐渐开始入侵他的识海,如同恶鬼般的声音在宁不为耳边低语:“宁行远说你修不成无情道,那我就偏偏要你修成。” 宁不为原本小幅度挣扎的手臂缓缓垂落。 【三更】 —— 山崩地裂,日月无光,通天血阵之下众多修结阵士苦苦支撑却仍然阻止不了下落地越来越快的血阵,不时便有修士灵力枯竭从高空坠落,其他人来不及救人,便会落进血魔之口沦为肉食,而数之不尽的血魔还在呜呜泱泱疯狂的往崩裂的沉月山上爬,如同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撕扯无力反抗的猎物,让人毛骨悚然。 天涛尺停在半空,冯子章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通天血阵,好像他伸长了胳膊跳一跳就能够到,然而半个时辰以前,这血阵还离他们很遥远。 他不得不将天涛尺又往下放了放,和飞过去的血魔差点撞上。 “这样下去顶多再能坚持半个时辰,通天血阵就会彻底着落,将八卦大阵彻底毁掉。”大黄抱着宁修,面色焦急地看向山顶,“快要来不及了。” 他怀里的宁修在睡梦中似有所感地打了个哆嗦。 沉月山上形势严峻,山下也没能轻松到哪里,在这里留下的修士大多都是筑基期,战斗力远不如山上的修士,只能躲进附近的断壁残垣中勉强自保。 崔元白早就化身成紫炎刀吓退了好几个试图来抢天涛尺的修士,江一正道:“这样下去不行,天涛尺在这里太扎眼了,要不咱们也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黄点了点头,扫视一圈,看向不远处的宁府旧址,“跟我来。” 这里的房间大多都已经残破不堪,有的甚至只剩了半面墙根本做不了遮挡,正当他们几个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的窗户突然被人打开,谢长明和葛云阳露出脑袋来,“这边这边!”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冯子章和江一正顿时五味杂陈。 片刻后,大黄几个还是进了房间,才发现房间里的人并不算少,谢长安谢长明兄弟两个,还有看护他们的谢问时谢江南姐弟,葛云阳抱着葛云兮和看着他们的一名女修,另一个角落里坐着青丹宗的即墨鸿彩和步清师兄弟四个,等他们一进来,原本就逼仄的房间瞬间就变得满满当当。 谢长安蹲在大黄身边半晌,问道:“他怎么一直在睡觉?” 谢问时伸手将他拽了回去,看向大黄的神情有些戒备。 “小山很能睡的。”冯子章道:“不用担心,他睡够了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