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寒。” 正在旁边伏案改药方的太医手一顿,不小心在纸上抖了个墨点。 好歹是个皇子呢,可他听今上这口吻怎么轻易得跟街上百姓们买个糖葫芦似的,单是为了逗自家小孩儿开心。 太医院院首不禁小幅度摇了摇头,赶忙稳住了手,继续低着眉写方子。 他也是魔怔了,居然把大皇子跟糖葫芦作比。 太医心绪万千,那厢的小姑娘眨了眨水润的眸,终于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就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原正想辩解两句呢,却见雍渊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朝她微招了下手,“过来。” 他话音一落,姜岁绵二话不说就抛弃了自己趴了半宿的窗户,乖乖地挪到帝王身边坐下,笑得又软又甜...如果忽略那点掩不住的小心虚的话。 雍渊帝扫去飘落在人儿肩上的几朵雪花,守在后头的大太监适时递来了温热的手炉。支摘窗发出轻微一声“吱呀”,在宫女手上彻底闭合,也将漫天风雪彻底阻隔在外。 少女冰凉的指尖重新散发着暖意,她边抱着怀里精巧的手炉,一边扯着人的袖子乖巧地露了个笑。 “我不想见,圣上别准他进。” 雍渊帝垂眸看她,小姑娘娇娇的,如山似的黛眉微微皱着,仿佛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包了般,又带着些许的懊恼。 他抿唇未答,姜岁绵没有听到熟悉的“嗯”声,眉心蹙得更紧,急急地又重复了遍:“圣上不要让萧...大殿下进勤政殿好不好?” 是不想见,还是怕对方染了病,所以不能见? 雍渊帝眸色愈深,却莫名不想深究下去。他抬起手,在人蹙起的眉心小小敲了一下,轻柔得好似羽毛般,却把小姑娘眉间的愁色晕开了。 “好。”他淡淡道。 得了对方的应承,姜岁绵悄悄呼出一口气,提起的心总算得以放下。 幸好幸好,若今上真因为误会把人放进来了她才要哭呢。总不能解释说她是因为想看萧祈跪着才趴那看的吧。 少女大着胆子瞧了人一眼。 她不是看不出雍渊帝这些时日以来对自己那明晃晃的纵容,在小姑娘心里,眼前这位杀伐果决的帝王已经跟疼爱自己的长辈们一般无二了,高到和自家爹爹一个水准的那种。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她会不会有机会让萧祈这一世不要那么顺利坐上太子的位子呢? 哪怕最后结果无法改变,那也只要让对方多吃点苦头就行。姜岁绵咬着唇,如是想着。 小姑娘那双黑如墨石的眼滴溜溜的打着转,樱色的唇也不自觉抿着,似乎在纠结什么般。 雍渊帝看着人这熟悉的狡黠模样,微挑了挑眉。 “圣上...”他眼睁睁瞧着那缓过劲来的人儿粲然一笑,理直气壮得好像在和府中长辈撒娇般,“若日后我被人欺负了,今上能不能帮我欺负回去?” 曹陌:...噗 装鹌鹑的太医:...噗 先不论谁有那个本事在今上眼皮子底下把姜姑娘欺负去了,单说会这么直白为自己求恩典的,太医我/太监我还是头一回见。 雍渊帝盯着人灼灼的笑容看了几息,溢出一声轻笑来。 原是惦记到他头上了。 作者有话说: 大皇子:她心疼我。 岁岁:才跪一个时辰╭(╯^╰)╮ 曹公公/太医:身为皇城里最高危的职业之二,我们一般是能熟练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除非...实在忍不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