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你的学生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啪的一声。 向来温文尔雅的段锦书,竟然给了向秋一巴掌。 他双手颤抖着:“我关心你,爱护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 向秋凄然一笑:“一视同仁?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昨晚我吻向你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你心跳在加速!三年前我第一次向你告白,你狠狠呵斥了我,然后马上答应了我妈安排的相亲,就为了让我死心!可是老师,你低估我了,就算你恋爱结婚,就算你子孙满堂,我也会一直一直纠缠你,纠缠到死,你休想逃离我!” 我呆立原地,从她脸上看见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癫狂。 我下意识过去挡在向秋面前,担心段锦书气急了又给她一巴掌。 无论如何,她是纪薰的亲闺女。 向秋不耐烦地大力推开我:“滚开!你这个寡妇哪里配得上老师!?” 我踉跄着撞上桌角,小腹顿时一痛,段锦书立刻朝我走来。 向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钻入他怀中,用身体堵住他的去路。 “老师,你是不是嫌我没她漂亮?那我明天就去整容!把鼻子换了,下巴换了,骨头也削了!我底子好,又年轻,整完一定比她更好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停下走向我的脚步,低头注视着向秋,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许整容。”他伸出手,温柔擦掉她脸上的泪,“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一对痴男怨女。 可惜,作为怨女她妈的闺蜜,我必须通知她妈。 纪薰抄了根棒球棍火速赶来,瞬间吵闹成一团。 我在一旁劝也不是,参与也不是,已然成了个局外人。 我好像总是在扮演局外人这个角色。 最终,我转过身,悄然离开。 马上快过年了,街上处处张灯结彩。 我没有坐车,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快走到家门口时,纪薰发来消息,说她已经把向秋带回家禁足了。 然后,段锦书也打了电话过来。 我握着手机,听了好一会儿电话铃,缓缓按下接听键。 段锦书语气有些不稳:“昨晚向秋突然找上门哭了很久,我一时心软就留她在家里睡了一晚,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作为老师,我不可能,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学生产生特殊感情。刚才纪薰发了很大脾气,对向秋又打又骂,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多劝劝纪薰,让她不要对向秋太苛刻,虽然向秋有些行为看似叛逆,但其实骨子里很脆弱敏感。望舒,在我们认识的这三年,我是真心待你的,可现在向秋状态很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她……” 他提了很多很多句向秋,最终,他轻声对我说:“对不起。” 不是求我原谅,也不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而是,对不起。 看来,他做出了选择。 我开口:“门口购物袋里有速冻饺子,记得放冰箱。” 他静了许久才出声:“好。” “那么,拜拜。”我挂了电话。 于是,就这么分手了。 礼貌,友好,和平。 没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扯平了。 回到家,屋内空无一人。 保姆全都休假回家了,莫槐忙于工作,动不动就出差离开好几天,时常整夜不归家,我已经不记得上次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是什么时候,家里那台钢琴也再没人碰过。 泡了碗面,拿了灌酒,往沙发上一躺。 四周万籁俱寂,所有吵闹声都被隔绝。 我对着空气轻声说:“尹望舒,欢迎回到孤独。” 屈指一算,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我风风光光地嫁给莫沉,以为会从此幸福一辈子。 如果可以死在那一天就好了。 几罐酒下肚,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我翻了个身,结果从沙发上直直滚了下去,后脑勺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 再也不会有人把醉酒后的我抱回床上了。 我躺在地上,胳膊懒得动,腿也懒得动,发了一会儿呆后,摸着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踝不小心撞上了茶几腿,顿时刺痛钻心,又倒回了沙发上。 “操!”我骂道。 回应我的,只有无尽孤寂。 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客厅门忽地被推开,灯也被打开。 随着亮起的光,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视线缓了好几秒才适应灯光,随后,看清了一身黑西装的莫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