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神神秘秘的提起另一个话题道。 “江大爷,往常每次有新帝登基,哪怕是咱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也能听到消息说,京里哪家被抄,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被砍了头,咋这次这么风平静浪静的不说,还有这稀奇事一桩接一桩的,我瞅着,咋感觉这世道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平容县离京里近,尤其是随着那条通往京城的石砖路被修好,京里的消息更为灵通,连他们这些普通百姓都知道,去年底才登基的是位少帝,年龄还不大。 江大爷已经年过六旬,历经过四任皇帝,知道的更多些,低声回道。 “不一样就对了,听说先帝驾崩前,将他干娘立为监国太尊,太尊,你们都听说过吧,就是那位为了给当时身体不健旺的先帝祈福,捐了十万两银子建这康平眷村的贵人。” “那可是位厉害人物,听说她老人家威严无比,陪着新帝上朝,能将那些大臣镇得大气都不敢出,谁要是被她瞅一眼,都能被吓得提心吊胆,一点儿都不敢眦牙,没人敢闹事,这朝廷不就稳了吗。” 朝廷稳了,上面那些贵人就斗不起来,也就用不着今天抄这个的家,明天砍那个的头,那些家里太平无事的贵人才有心思出来施善心。 听到这话,有人难掩好奇的感慨道。 “也不知道那位太尊到底有威严,竟能这么厉害,能将那些大官都镇住。” “听说咱们这位新帝,早年就是被寄养在这位太尊家里,年仅十五、六岁就考中状元后,才被先帝接回去当太子,所以说啊,人家太尊可是养出过文曲星状元公的人物,当然不惧其他人。” “怎么我听说,太尊之前跟我们一样,也就是位普通农家老妇?” “怎么可能是农妇,瞎说,听说她家在湖州那边,是个大富商,特别有钱,建了一间特别大的书院,所以她才能一捐就是十万两银子,左县丞就是从那家书院毕业的,听说要不是左县丞厉害,这康平眷村也不会建在咱们这,咱们也没机会赚到那么多工钱。” …… 正在兴致勃勃说着自己知道那些小道消息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位衣着普通的老妇人与一位中年男子。 两人听了一会儿后,才坐回不带棚子的骡车上,驾车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娘,没想到这些人的消息都挺灵通啊,竟然连咱家过去是农家,开书院的事情都知道。” 听到那些真真假假的话,陈凤琪见惯不怪的回道。 “所以我常说,这世上的人心最不可欺,但凡做过的事,总是有迹可循,要是一直在京中,谁能想到,咱家刚来京中这么点儿时间,对于咱们的情况,连这些百姓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李成锋对此颇为感慨,他本身是个寡言少语的性格,平时里不太习惯与人这般高谈阔论,理解不了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能将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不论真假,都说得跟亲眼见证一般。 “娘,没想到常欣那丫头挺有出息的啊,竟然能想到能动员那些将士过来帮忙开荒干活,也算是帮了眷村一个大忙。” 说起这事,李成锋深感与有荣焉,那么出息的丫头,可是他闺女。 陈凤琪是真的没教过李常欣这些,得知她做的事,深感欣慰之余,她也有些担心,怕那些将士初次做这种事,会不会出现扰民之举。 再加上她自打上任监国太尊之位后,就没再来过这康平眷村,就想趁这机会,私下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去那些已经入住的人家转转。 特别朴实的骡车行驶在这通往康平眷村的路上,毫不起眼,因为听说前两天有大批贵人亲自驾临康平眷村的消息后,附近也有不少人过来看稀奇。 骡车进入眷村后,陈凤琪取出一只钱袋,递给李成锋道。 “去附近的农家转转,买些猪、鸡、羊之类的肉食,多请些人,让他们在农场那边处置好,现场给那些将士们炖上,就说是某位热心乡民感念他们此番义举的一点心意。” 李成锋对此并不反对,可他实在不放心让他娘一个人在这边,正待开口,就看到刚从附近建筑中快步走出的几人中,为首的那位此刻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们娘俩。 愣了一下后,那人迅速上前躬身拱手施礼道。 “学生左平江见过东家太太,见过李老师!”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李成锋才想起来,这位看着有几分眼熟的青年,乃是前几年从南江书院毕业的学生左平江。 陈凤琪也意识到,这位应该是从南江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这平容县当县吏的学生,能被分配到这种靠近京城的衙门中,又能一眼认出他们母子,可以证明他不仅是头两期入学的学生之一,还是位成绩出色的优秀毕业生。 “不用多礼,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