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还有些莫名其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惊觉不对! 大格格好好的,提李卫那个臭小子干什么? 午时,乾清宫 文渊阁大学士李光地奉召前来,康熙爷想起了早上的事,心里越发憋闷,“这些年,朕对胤誐处处优待,破格赐他郡王爵位,又为他定下了身份高贵的博尔济吉特氏。说到底,朕也是念在遏必隆的辅政之功,念在孝昭,念在他亲生额娘温僖的份儿上。” 李光地垂首静听,康熙爷眼神一寒,“可他倒好,白长了年纪,白长了脑袋!整天净做些愚不可及,让朕丢尽脸面的事!” “皇上息怒,”李光地微微躬身,“敦郡王只是孩子心性未去,人还是耿直的。” “耿直?”康熙爷往桌案上一拍,“你没看他今天做了什么好事?在皇城脚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想要干什么?他想要弑兄!” “万岁爷言重了,”李光地放轻了口气,“马车相撞,最多就是受伤,哪会出人命呢?郡王爷应该就是想出口气,他即便再不懂事,也应该知道杀人就要偿命。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兄长,还是皇家的嫡亲血脉。” “哼!”康熙爷往椅背上一靠,“朕就是怕,他都没长那颗能想到后果的脑袋!只知道一味争强斗狠,刚愎自用……” “郡王爷确实需要管束,”李光地抿了抿嘴角,“不过,如今朝上并不安稳,郡王又身牵钮祜禄氏跟博尔济吉特氏,万岁爷还是得三思才好啊。就是,雍亲王难免要受些委屈,不知王爷能不能忍下这口气。” “胤禛也是个直性子的,”康熙爷叹了口气,“这次,他替胤誐瞒下了户部的丑事,已然是在为皇族颜面考虑了。结果,又因为胤誐的鲁莽险些吃了大亏!如今,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朕也怪不得他。” “万岁爷!” 两人正说着,梁九功端了热茶,躬身而入,“万岁爷,李大人,喝碗茶,歇一歇吧。” “有劳梁公公了,”李光地接过托盘,亲自奉茶给还在生气的康熙爷。 梁九功却没有适时退下,踟蹰地站在原地。 康熙爷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回禀万岁爷,”梁九功弯下腰,“雍亲王派了人来跟万岁爷请示,说是身上感觉不好,不能下床,想让——” 梁九功顿了顿,康熙爷皱起眉头。 “想让敦郡王和十三阿哥,前去王府侍疾。” 梁九功说完,康熙爷和李光地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四阿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是,无论怎么说,侍疾的由头,总比让康熙爷公然给胤誐定罪要好得多太多。 康熙爷微微弯了弯唇角,与李光地对视了一眼,“胤禛是兄长,做弟弟的去侍疾也应该。让老九也去,什么时候胤禛的身子好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们回府!” “嗻!”梁九功领命而下。 傍晚,雍亲王府 苏大公公顶着头上的一圈纱布,兴致冲冲地等在王府大门外。 张起麟看着苏伟走来走去,时不时蹦跶两下,都跟着心惊胆战,“苏公公,有我们几个等着就行了。您还受着伤呢,王爷直叫您回去歇着呢。” “我不!”苏伟扬起下巴,一对儿眼睛都在闪闪发亮,“这么经典的场景,我怎么能不亲自在场呢?” 一想到九阿哥、十阿哥要亲自来伺候他们家主子吃喝拉撒睡,苏大公公就兴奋的难以自持,“我一会儿还得指导他们呢,这奴才也是不好当的,伺候我们主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张起麟无奈捂脸,不知道为何,他有点儿同情起九阿哥、十阿哥来了。 “来了,来了!” 库魁先看到两位阿哥的车马,连忙指了给苏大公公看。 苏伟当即撸胳膊挽袖子,一脸奸笑地看着两辆马车停到王府门前! 太监何玉柱和任城先下了马车,九阿哥、十阿哥随后。 苏伟迎上前,弯腰打千儿,笑意盈盈地道,“奴才给两位爷请安了,我们主子一直念着您二位呢。住处奴才都给您收拾出来了,快请进吧。” 十阿哥冷冷一哼,被九阿哥一瞪,到底没敢又出什么幺蛾子,只是一张脸黑得好似锅底灰了。 两人往里走,何玉柱、任城等一干太监却被拦在了门外。 “这是什么意思?”十阿哥赫然转头。 “哦,”苏伟赶忙迎上前,一脸歉意地道,“真是对不住二位爷,我们主子受了惊吓,不想让府里人太多。这不,奴才们都得分批进府伺候了。不过,二位爷不用担心,奴才会安排专人伺候您两位的,两位爷就请放心侍疾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