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陈兵,山东又有旱情,皇阿玛自己也是不得休息啊,”胤祥轻叹了口气,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最近四哥也忙得很,今儿我还得再陪他去趟吏部。” “雍亲王一向是最倚重爷的,”邓玉提着茶壶又给十三阿哥添了些,“奴才看着,王爷对您,倒比对十四爷更亲近些。” 胤祥眉心一蹙,抬头瞪了邓玉一眼,“这话不要乱说!胤禵是四哥嫡亲的弟弟,四哥对他自然要更加爱护些的。” “是是是,奴才失言了,”邓玉哂笑一下,自打嘴巴。 胤祥摇了摇头,又低头抿了口茶,向外望了望道,“今儿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邓玉忙把车窗推开些,往前看了看道,“王爷的马车正在前面呐,想是上朝的大人们都赶到一块儿了,出了长街就好了。” 胤祥点头,手上的茶盖还未叩到茶碗上,突听外间一声巨响,伴着不少仆役的尖叫和车马的嘶鸣! “哎呀,王爷!”邓玉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胤祥一把推开另一侧的车窗,只见长街尽头一片混乱! 最宽大的那辆朱盖黄帷马车,因马匹受惊,正频频后倾,眼看就要翻倒! “四哥!” 胤祥匆忙下车,带着侍卫赶了过去! 护卫马车的傅鼐几人正拼命拉住马缰。 车夫和张起麟都被撞到了地上,要不是就地一滚,刚才那一瞬间就变成马蹄下的肉泥了。 马车中,苏伟和四阿哥都被晃动的车架摇得七荤八素! 四阿哥把苏伟搂在怀里,好在车壁四周都铺了软垫,两人暂时还没受什么伤。 不过,苏大公公不太听话,一直想要往外窜! 四阿哥抱紧了他,把他护在自己和垫子中间,压低了嗓音怒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马匹都惊了,我得去压车!”苏伟挣扎着想要起身,又被四阿哥按了回去! “你会压什么车?交给傅鼐他们——” 正说着,马车又猛地一晃,拉车的马高高扬起马蹄,围在四周的侍卫好几个都被踹翻在地。 苏伟借着四阿哥一时使不上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了车门前! “苏公公!” 张起麟第一个看到推开车门的苏培盛,急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车夫拉着他,他当即就冲上去了! “你们快想办法啊,都不想要脑袋啦!你放开我!苏公公,你小心啊——” 苏伟一把拉住马缰,一脚抵住车门,企图稳下马匹不停打转的脚步。 却不想,马匹受惊过重,根本不听指令,苏伟被马头狠狠一甩,险些飞出马车! 四阿哥就地一撑,一手拽住了苏伟的胳膊,将他整个扯回了车厢! 与此同时,拉车的马一声长嘶,车辕一处断裂,绳子崩开,马车被整个横着拉了出去! 在场的人无不惊叫出声,众侍卫冲上前,企图以人挡车! 危急时刻,一个身材高大,却一身文官官服的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崩落的绳子被他一把抓住,不知这人使了多大的力气,那惊马紊乱的脚步竟也随之一顿! 这人大喝一声,凌空翻身上马,马匹一声长嘶,被他以绳代缰,绕过脖子狠狠一勒! 扬起的马蹄半途落下,受惊过度的马喷出一口浊气,眼睛瞪大,在原地左冲右突了半天,都没能把身上的人甩下去,最后狠狠踱了两下蹄子,安静了下来。 张起麟、傅鼐和一众侍卫都有种瞬间再世为人的感觉,没等车门被推开,就一窝蜂地围了过去! “四哥!” 胤祥跑到车门前,四阿哥被傅鼐扶了下来,跟在后头的苏公公,额头撞青了一块儿,但好在没什么大事儿。 “我没事,没受什么伤,”四阿哥拍了一下胤祥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揉脑袋的苏伟,又把目光落到了刚从马背上下来的壮汉身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