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费佳氏的丈夫上前两步,冲苏伟深深一揖,“小人的妻子在宫里当差多年,一直安然无恙。这才进了王府没几天,突然暴毙,家人也是一时难以接受。内子到底因何而死,只消公公告知其中缘由,小人一家定不会多做纠缠。” “费佳氏是因突发急病而死,”苏伟背过双手,“你还想知道什么缘由?” “公公——” “你若不相信,尽管找宗人府来验尸,”苏伟打断对方的话,反正他是一点不担心,他说费佳氏是死于急病,她就必须是死于急病。 “小人自然相信公公所说,”费佳氏的丈夫低下头,眼色略深了深,“只是小人的女儿也才生产,天天派人来要接她额娘过去,谁知道,这进一趟王府就——” “呵,”苏伟冷声一笑,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你也知道心疼女儿啊,我们王爷的大格格如今可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亏得你们敢公然抬着尸体来王府兴师问罪,我倒想问问你,一个身患隐疾的奴才,隐瞒自身病情进王府当差,如今惊吓到了主子,这等罪责又该由谁来承担呢?” “这——” 费佳氏的丈夫一时惊愕,随后冷汗直冒,他是被那老不死的忽悠的失了心智了,如今一脚踏上悬崖,差点连后路都没了,“是是是内子办事糊涂,小人也是最近才知道,不不不,小人也是听公公说了——” “罢了,反正人是死了。也就是我们王妃处事宽仁,给你们送回了尸身,还赏赐了丧仪。这要让我们王爷知道了,费佳氏现在就该挫骨扬灰,被扔到乱葬岗上喂狗!” “误会,公公,都是误会,”费佳氏的丈夫一连串地俯首,“是内子处事大意,是小人们办事糊涂,一时被伤痛蒙蔽,公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们一般见识。小人们这就走,这就走!” 温都氏本来还不甘心,但见女婿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越发深沉,只得咽下满腔愤慨,跟着下人们起身,准备抬了费佳氏往回走。 “等等,”苏伟理了理袖口,脸上满是惊奇,“怎么,你们就这么走了?本公公可是午膳都没吃,跟你们在这儿白费了半天口舌。你们当这里是你们家后院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府的侍卫听了苏伟的话,还围在四周,费佳氏的丈夫一脸郁结,温都氏此时却成了闷嘴儿葫芦。 “是小人们不懂事儿了,”费佳氏的丈夫狠了狠劲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银票,“还请公公笑纳。” “切,”苏伟把头瞥向一边,“我看还是叫宗人府来吧,看你们老太太的模样,大概仍是心有不甘吧。” “岳母!” 温都氏被女婿一瞪,怀里的小孙子还抽搭了两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掏出个荷包,添到了银票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