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小院 年氏从侍女的手里接过食盒,将其中的点心、小菜一样一样地摆在炕桌上。 四阿哥卧在软榻内侧,双眼微微闭起。年氏摆完小菜,也不多话,向四阿哥福了福身,就带着侍女出了屋门。 苏伟正蹲在窗檐下摆弄盆栽,见到年氏出来低头行礼道,“给小主请安。” 年氏微微抿起唇角,嗓音清淡,“王爷看起来劳累的很,还得辛苦苏公公多费费心了。” “小主言重了,伺候王爷是奴才的本分,”苏伟低下头,他知道四阿哥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现在也没什么精神应付后院了。 年氏深深地看了苏伟一眼,扶着侍女的手臂缓缓走出了东小院。 “小主,”凌兮见四周没了人,忍不住手上一抖。 年氏这才惊觉,自己的指甲竟深深地嵌进了凌兮手臂上的皮肉里。 “对不起,都是我出了神,”年氏连忙掀开凌兮的袖口看了看,“回去赶紧擦点儿药,我那儿还有祛疤的百花露,让采兮给你涂一涂。” “小主不用担心我,”凌兮放下袖子,细心地扶好年氏,“倒是您自己,这几日都没睡好不说,还见天地窝在小厨房里。我看,明日还是召太医来把把脉吧,听武格格的丫头说,丁太医的徒弟医术还不错。” “不用了,”年氏低叹一声,神情再没有适才的淡然,“凌兮,你看出来了吗?苏培盛的精神跟王爷都是同起同落的,他今天请安的模样,与闭目不语的王爷又有何区别?” “小主,您别太胡思乱想了,”凌兮压低嗓音安抚着年氏,“苏培盛自幼伺候王爷,比别人多了解一些也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前几日,说不定也是王爷一时兴起,”凌兮费力地找着理由,纤细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或者,是苏培盛诓骗王爷过去的!您想啊,这王爷去看过苏公公的家人,就是福晋,也不敢轻易再拿苏家人说事儿了,这是苏培盛自保的手段啊!没准,王爷也很不高兴呢。” 年氏看了凌兮一眼,什么也没说。凌兮呐呐地抿了抿唇,最后也沉默了下来。 十月十五 一辆马车停到了十四爷府门前,十四阿哥亲自迎了出来。纳兰揆叙下了马车,身后跟了两个年轻人,与十四阿哥一同进了府门。 “八哥这些日子都抱病在家,”十四阿哥一脸微笑地将纳兰揆叙一行迎进屋门,“我心里惦记着,可偏偏挤不出时间过去探望。” 纳兰揆叙微微一欠身,“八贝勒也惦记着十四爷,得知十四爷将赴胶州剿匪,真是又喜又忧。这不,连夜就挑了两名熟悉海事的门客,让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