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也是苏公公的吗?”茉雅奇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祎”字,“用以赞汉帝之德,有美好、可贵之意。那么,这两枚印章,是阿玛赏给苏公公的?” 茉雅奇披着单衣靠在软榻上,一双秀眉轻轻蹙起,在她的印象里,阿玛的赏赐从来都是简单实用之物。每逢节庆,府内的奴才们都是直接翻了月例,就是王妃跟西配院的额娘们,也不过得些布料、玉石…… 不知怎的,炕桌上的一点烛光映进茉雅奇眼中,变成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慢慢抹掉木料上的残屑,露出一人明朗的眉眼…… “这院里除了王爷,还住着谁?能在这么个幽静的地方陪伴王爷,恐怕是极受王爷宠爱的吧?”布尔和的话突兀地在脑中响起,茉雅奇猛地惊醒过来,一手拉紧肩上的单衣,不觉间竟平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三月初八,一辆马车借着夜色驶到了九门提督府的后门。门房听到声音前去开门时,只剩了门口石阶上一个污迹斑斑的麻袋。 翌日,得了消息的齐世武、耿额匆忙赶到托合齐府上,见已经简单收拾过的卫敏尸身,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耿额皱起眉道,“难道是皇上发现了卫敏常与我们来往?” 托合齐摇了摇头,命手下将卫敏的尸体抬下去妥善安置,“若皇上当真想动咱们,不会从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下手的。更何况,卫敏被套在袋子里直接送到了我府的后门,摆明了就是来示威的。我只怕,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咱们在江南行事的风声,才让人解决了卫敏以示警告。” “太子殿下真是越来越懦弱,再这样下去,以后如何能成事?”齐世武坐到一旁,气愤填膺地道,“早先拿弃车保帅威胁咱们,现在又兀自杀了卫敏。他只看咱们的一点错处,却全不顾这许多年的维护之情了。” 耿额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齐世武后,走到托合齐身侧,“这一次也是赖着殿下出手,不只压下了景熙老匹夫的奏折,还想出了转移圣上视线的法子。若没有殿下珠玉在前,咱们也无法借此在江南有所作为。如今,既然惹了殿下恼怒,不如先把计划暂且搁置?” “搁置?怎么搁置?”托合齐神态清冷地坐到太师椅上,“你可知咱们筹谋的是何等大事?一旦搁置,露出些风声来,不知咱们要人头落地,就是殿下怕也自身难保。” “就是,”齐世武接过话头,一手拉了耿额坐下,“你也不想想,此事若是成了,殿下登基大宝,你我便是从龙之功。虽说冒些风险,总比一日拖得一日,像案板上的鱼一样,随时任人宰割要好。” 耿额抿了抿唇,皱起眉心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也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要能保得殿下平安登基,即便落了谋反的罪名,也总能对索相有所交代了……” 三月初十,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古人诚不欺我,”十四阿哥胤禵与兵部尚书萧永藻走在长春河畔,“这里的别院造的十分精致,从外看来古朴端庄,内里却处处透着尊贵。无怪乎,皇阿玛爱到江南来,织造、盐政这股子人当真会奉承。” “会奉承也要有资本才是,”作为此次兵部的随侍大臣,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