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都闭紧了嘴,匆忙干完自己的活计后速速离去。 巧文见状,默默端出食盒中的药碗,试了试温度后走到榻前,“小主,这药再放凉些就该苦了,奴婢伺候您用了吧。” 张氏瞥了一眼药碗,又抬头看了看巧文,沙哑着嗓子道,“荷卉呢?” 巧文身子微微一僵,低下头道,“荷卉姐姐早几日就买通了婆子,到佛堂去伺候了。” 张氏沉默了片刻,轻声一笑,伸手接过药碗,未再多问。 “姐姐倒好生悠闲……” 随着一声笑语,张氏脸色一变,抬头只见乌拉那拉氏扶着侍女的手臂掀帘而入。 “你来干什么?”张氏将药碗递回巧文手中,神态蓦地冷峻起来。 “姐姐怎么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嘉怡自顾自地坐到软榻另一头,让尾随而来的侍女们把几只锦盒放到桌上,“妹妹是想着,近些日子福晋不在府中,无人照顾姐姐的身子,特地过来看看的,”说着扬手示意绣香,将盒子一一打开,“这些是阿胶是山东进贡来的,都是贝勒爷新赏下的,还有那血燕,平时很少见的品质——” “行了,”张氏打断嘉怡的话,“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也不稀罕你来看我,带着你的阿胶燕窝赶紧滚吧!” “你大胆!” 绣香刚想出言呵斥,便被嘉怡抬手制止,“我与姐姐说说话,你们都出去吧。” “是,”绣香俯了俯身,带着一众侍婢走出了堂屋。巧文见状,看了两眼张氏,也跟着走了出去。 嘉怡捡起炕桌上的糕点嗅了嗅,微笑着对张氏道,“贝勒爷虽说命令下人们照看姐姐的胎,但这帮做奴才的总是犯懒懈怠。这点心如此油腻,怨不得姐姐没胃口。” “你少假惺惺的了,”张氏眼角微湿,瞪向嘉怡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从我碰巧看到绣香身上的药瓶开始,你便把我拉进这漩涡中,替你报复贝勒爷、报复福晋,最后还要替你顶罪!现在,我已经落到了这番下场,你还想怎么样?” 嘉怡摆弄着盘中的白糖糕,嘴角微微勾起,“姐姐既然如此聪慧,怎地不在贝勒爷面前一一陈情呢?凭福晋对我的怨憎,我的下场肯定不会比姐姐好的。” 张氏别过头,面色清冷,没有回答。 嘉怡一声轻笑,摘下帕子擦了擦手,“我来替姐姐回答吧。因为姐姐最清楚福晋的个性。当时,若福晋占了上风,即便姐姐说出实情,也是难逃一死,最多留个好听的身后名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