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玛现在没有时疫了,女儿要伺候阿玛,”伊尔哈眨了眨眼睛道,“丁大夫说了,阿玛还要调养身体,以后女儿盯着阿玛吃药。” “好,”四阿哥弯了弯唇角,“以后茉雅奇跟伊尔哈盯着阿玛。” 几位小主都抿嘴笑了,只有福晋面色僵硬,时不时地蹙起秀眉。 东路偏院, 苏伟趴在柜台上,看着丁芪将几味药一点点研成细末,再慢慢倒进绿色的瓷瓶内。 “这些药会不会跟红瓶里的药有冲突啊?”苏伟眨着眼睛道,“要是减了原来药的药性就不好了。” “苏公公不要担心,这些药药性相合,绝不会有问题的,”丁芪将两个药瓶放到苏伟跟前,“药量已经分成两份,红色的是原来的,绿色的是我加了东西的,可别弄错了。” “放心吧,拿药唬人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苏伟咧了咧唇角,把两个瓶子塞进怀里,“这绿色的药多久能有功效?容不容易被人查出来?” “这药原本就是用于男女之事的,我加的东西都有催情的成分,迷惑性很大。”丁芪压低了声音道,“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慢性发作的药物,若不详加查验很难被人发现。” “那就好,”苏伟长长地吐了口气,“我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下作的手段,我家主子不屑于用,就得我这种小人物来了。到时候就算被发现,吓也吓死他!” 第267章第二条路 康熙四十五年 九月初三,雍亲王府 宴席撤下后,众位小主又陪着四阿哥说了会儿话,便各自行礼告退了。 后殿中只剩了四阿哥与福晋,福晋朝诗瑶使了个眼色,诗瑶向四阿哥福了福身,带着屋内伺候的奴才一并退出了正厅。 “福晋是有话要与本王说?”四阿哥端起茶碗,轻轻刮着茶末。 福晋抿了抿唇,略一踌躇后起身下拜道,“妾身被亲人蒙蔽,险些害了王爷性命,请王爷治罪。” 四阿哥掀眉看了福晋一眼,将茶碗慢慢放到桌上,“你我夫妻一场,又诞育了两个孩儿,为夫自然是信你的。” “王爷,”福晋轻抬起头,四阿哥却是面色一冷,“不过,本王缠绵病榻多时,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福晋身子微僵,低下头道,“妾身明白。只是,既然此事的源头出在妾身娘家,还请王爷顾及些弘昀的颜面,让妾身暗中处理此事。” “我明白福晋的顾虑,”四阿哥面色和缓,“弘昀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自然要顾及他。更何况,朝廷中已有小远子跟那名匠人顶罪,此事更不宜张扬,交给福晋来处置,倒也还算合适。” “多谢王爷,”福晋又俯了俯身。 四阿哥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向外走,嗓音却略沉了沉道,“只一点,福晋既要顾及弘昀,那便做的周全些。不要因为是娘家人,便得过且过,但凡跟那盘白糖糕有关系的人,本王都不想再看见!” 福晋胸口一窒,强自稳住身形后,低头行礼道,“妾身遵命。” 月上中天,四阿哥回到东小院时,苏公公已经爬上床睡了,扩建后的东小院引了一池水将前后的院子围了起来,恍如一座湖中小岛,人间桃源。 张保等人都自动在外间守夜,四阿哥自己换了寝衣,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躺到仅剩了一半的枕头上。苏伟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把大腿扔到四阿哥身上。四阿哥浅浅一笑,搂住他的腰,在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 苏公公皱了皱眉,紧闭的双眼颤了两颤,下巴上的湿润刚刚离开,就一巴掌挥了出去,“看我庐山升龙霸!” 隔日,八爷府 由宫中回来后,八阿哥与八福晋一同在前院用午膳。 八福晋见八阿哥双眼下的一片乌青,十分心疼道,“爷这些日子未免太过操劳了,朝中的事儿再重要,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多谢福晋担心,”八阿哥微微弯了弯嘴角,“皇阿玛又准备启程北巡了,我估计还在伴驾之列,京中的事儿总得提早安排才好。” 八福晋点了点头,随即压了压嗓音道,“那,雍亲王呢?” “四哥大病初愈,”八阿哥抿了抿唇,“更何况近几年,皇阿玛都没有让四哥随驾北巡。” “这也算好事儿,”八福晋给八阿哥添了碗汤,“这一路伴驾最易得皇阿玛看重了,爷一贯孝敬贤良,想是随驾北上的大臣也都会看在眼里的。” 八阿哥轻轻舀着鸡汤,没有言语,半晌后才低低地道,“今年不同往时啊……” “贝勒爷、福晋,”守门的奴才迈进屋内,冲两人俯了俯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