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扁了扁嘴,有些闷闷地道,“他既然是清官,前几天干嘛不管吉盛堂的事,还是在他心里,没出人命就不算大事儿。” “这可怪不得他,”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京城这么大,商户间的争斗几乎天天都有,下面的人根本不会一一报给府尹。而且,爷听说,他自从接任顺天府尹以来,都在埋首旧案,处置了不少达官显贵呢。”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四腿并用地爬到四阿哥身边,“那你就不怕被他查出来?那个道士是咱们派人干掉的,说起来,还是我雇的他们。好歹是几条人命,我——” “行啦,”四阿哥打断苏公公的愧疚心绪,“想想当初良乡庄子上没了多少人?这参与皇位争夺的,有谁手上没有血腥?再说,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是我,杀人的也是我,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要是下地狱了我怎么办啊?”苏伟愤愤地吼道,“我们一半一半,让你争皇位,也是我自己选的……” “好,一半一半,以后下地狱也一起下,”四阿哥笑着把苏伟揽到怀里,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一边又翻了一页伽蓝经。 苏伟瞄了一眼经卷,顿时头晕目眩,于是仰着脖子冲四阿哥道,“你说万岁爷怎么那么奇怪,之前把大阿哥训斥的一无是处,又是圈禁又是削爵的,连群臣保奏的屎盆子都扣到他头上去了。怎么如今听说病了,又这么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还不让人知道。” “皇阿玛还是放不下父子亲情,”四阿哥微微叹了口气,“虽说皇阿玛对皇子一直有诸多忌讳,但终归不忍骨肉分离。如今,大哥被拘禁,手上的势力也分崩离析。对二哥,对皇位都不再有威胁,皇阿玛自然是不忍再伤其性命。” “当皇上也是可怜,”苏伟蹭了蹭自己的辫子,被四阿哥拍了一巴掌。 “什么话都敢说,让人听去就是大不敬了!”四阿哥瞪了苏伟一眼,苏伟吐了吐舌头,把头埋进四阿哥怀里,没到一刻钟,就传出了低低的呼噜声。 大阿哥府 久未有人进出的府邸透着骨子里的荒凉,但好在并不算颓废。一路走进正院的康熙爷能看出,胤褆是如何倔着性子,将多少有些寒酸的府邸打扫的异常干净。 门廊下,两个盖着白布的尸体直愣愣地挺在那里,收拾着一地残局的奴才们见到突然出现的万岁爷竟不知如何反应。 “大胆奴才,见到皇上还不下跪!”梁九功沉下嗓音,怒斥道。 “行了,”康熙爷直接绕过一众奴才,向屋里走去,“胤禵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妾张佳氏给皇阿玛请安,”张佳氏是大阿哥的继福晋,进府没多久,就随大阿哥被囚禁在府邸之中,如今看起来形销骨立,面色憔悴。 “起来吧,胤禵怎么样了?”康熙爷迈进屋门,向床帐走去,结果还没走到地方,就见诊治的大夫换下了一大块带血的纱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熙爷奔到床边,大阿哥已陷入昏迷,根本不像侍卫禀报的那样,是得了急病,而是受了重伤。 “回皇阿玛,”张佳氏带着哭音走到康熙爷身边,福了福身,“是府内的两个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