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放下书,瞥了苏伟一眼,冷冷地翘起嘴角,“爷丢不起那个人。” “丢人,丢人,”苏伟沉着脸,爬回炕桌旁,嘟嘟囔囔地冲着账本使劲,“等你饿肚子就不怕丢人了!” 八爷府 日到当头,练了一上午大字的胤禩终于停了笔,何焯在一旁递上茶碗道,“练字最求心静,若急于求成势必事倍功半,贝勒不必于己如此严苛。” “先生说的是,”胤禩抿了口茶,向窗口看了看,“到晌午了,先生留下与我一同用膳吧。” “不敢,不敢,”何焯慌忙低头道,“下官位卑职浅,怎能与贝勒爷一处用饭。” 胤禩弯了弯嘴角,语带笑意,“先生不要这般客气,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师徒。胤禩天生不爱讲求虚礼,你到府里也有几个月了,今日胤禩势必要同先生一起吃顿家常便饭的。先生若不肯留在府上,那先生去哪儿,胤禩便要跟去哪了。” “这,”何焯一时僵在原处。 胤禩又是一笑,朗声吩咐道,“贾成,摆膳!” 八阿哥说是家常便饭,确实不算隆重,几道开胃小菜就着白粥点心,倒是很合何焯的口味。 “先生入京也近两年了吧?我听说,是皇阿玛南巡时将先生带回京城的,”胤禩放下碗筷道。 “是,”何焯低下头,“下官学识不深,一直未能中举。好在圣上礼贤下士,由直隶巡抚李光地大人引荐,将微臣带进京中。” 胤禩弯了弯嘴角,“科举固然严苛,但总未免死板,先生的学识本不该桎梏于那几篇文章之中。李老看人一向稳妥,还是胤禩有福气,能得先生入府相伴。” “八阿哥谬赞,”何焯微微颔首,“蒙贝勒爷不嫌下官出身卑陋,下官也愿以微薄之力为贝勒爷尽心。” “多谢先生,”胤禩略一拱手,转头对下人道,“你们将桌上收一收就下去吧,我要与先生长谈一番,不许人来打扰。” “是,”伺候的奴才们收了桌子,一一躬身而下。 八阿哥起身,负手走到窗边,何焯尾随而至,心里渐渐有了预料,“贝勒爷可是为了储位之事心有烦扰?” 胤禩抿了抿唇,缓缓地点了点头,“先生睿智,如今皇子间的优势强弱不甚明朗,先生如何看待?” “下官愚昧,”何焯垂下身子,“朝堂上的势力纷争太过多变,只因人心难测。于下官来看,储位一事皇子背后的势力固然重要,当今圣上的心之所向亦是重中之重。” “此话怎讲?”胤禩转过身子,看着何焯。 何焯微微低头,“以当今情势来看,十三皇子颇得圣上看重。” 三月末,十三阿哥胤祥大婚;紧接着,四阿哥府上,册封李氏为侧福晋的旨意也颁了下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