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轻叹了口气,“可贝勒爷毕竟是属意与她的,福晋也不该太驳她的颜面。昨晚的事儿,奴婢听下人们说嘴,福晋是句句在理,可总归闹得太僵了。” “我明白嬷嬷的意思,”福晋放下账本,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我与四阿哥终归也就这样了,西配院的那些人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只要不出乱子,我也乐得做个好人。但是,我决不允许有人把脑筋打到弘晖身上。李氏就是仗着四阿哥在场,以为我会不言不语,我若是如了她的意,日后怕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主子,”诗瑶迈进门槛,打断了福晋与姜嬷嬷的话,“我已打发了小厮给家里送信儿去了。” “好,”福晋扬了扬嘴角,“给弘晖的哈哈珠子必得精心选选才行,乌喇那拉氏家的孩子可不能比别人家的差。” 诗瑶咬了咬嘴唇,上前两步道,“主子,贝勒爷那儿定也是挑最好的,咱们家里的对阿哥忠心就行,若要事事争个出头鸟,怕惹贝勒爷忌讳呢。” “这有什么可忌讳的,”四福晋低头理了理账本,“贝勒爷当初的哈哈珠子不也有先皇后的娘家人吗?弘晖的性子有他阿玛的影子,以后用人也定然是任人唯贤的。我这个做额娘的,自然希望他身边的人既中用,又可用。若只是沾亲带故,却无能无德,还不如呆在家里做他们的少爷呢。” 十月末,西巡大营 顾问行从皇帐中出来,已是黄昏。 梁九功迎上来,微笑道,“顾公公一路赶来辛苦了,咱家备了点酒菜,咱们老哥俩喝上几杯?” “那敢情好,”顾问行笑了笑,“弟弟这一路上,肚子里的酒虫都要闹翻天了。” 两位大公公说笑着,进了帐子,伺候的小公公暖上锅子,烫了酒就俯身退了出去。 “顾老弟此番收获可多?”梁九功敬了顾问行一杯。 顾问行仰头饮下,叹了口气道,“我这活计可不好干,当主子的哪个是好相与的?想套出内里的实情比登天还难。费了半天劲,也不过是打听些意头想法,具体的计划谋算还得等待时机。” “诶,”梁九功拍拍顾问行的肩膀,“咱们跟了皇主子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要的就是意头想法。圣上知道了他们的意头想法,心里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下面的计划谋略,费了一大番心思,最后若是不得皇上的意,不还是白费功夫?” 东小院 四阿哥弯着身子画一幅白虎啸林图,苏大公公睡眼惺忪地托着下巴趴在旁边看。 “主子,”张保掀帘而入,“钮祜禄氏阿灵阿府上送来寿宴的请帖。” 四阿哥笔耕微顿,“送请帖的人是谁?” “是阿灵阿府上的差役,”张保躬身道。 “先放着吧,”四阿哥垂下身子,重又起笔。 “是,”张保俯身,复又略带踌躇道,“来送请帖的差人说,阿灵阿大人今年是六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