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的书房,张保余音未落,门口蹭进来一个身影,宝蓝色的太监服,挂在脖子后的大盖帽,微微垂下的肩膀。 四阿哥无声地缓了口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眼神涌起冲天的怒意却没了适才静如死水的绝望。 李嬷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垂首站着的人,默默无语地摇了摇头。 “主子,”苏伟偷偷掀眉瞄了四阿哥一眼,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吓得一惊,慌忙缩起脖子,“奴才来领罪了,请主子发落。”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会儿,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红色锦盒,语气归于泰然,“张保!” “奴才在,”张保扫了苏伟一眼,弓下身子。 “把苏培盛带下去,三十大板,你亲自执行!”四阿哥一字一顿地吩咐完,眼神全然落于桌面,完全忽视某人求饶讨好的表情。 苏伟被张保拎到了后院,在廊下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张起麟亲自去搬了一张长条凳,像模像样地摆在院子里。 小英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纠结,最后干脆利落地捂上眼睛,做掩耳盗铃状。 张保一手拄着板子,一手对苏伟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伟撇撇嘴,往凳子上一趴,切,我就不信你敢真打我…… 张保斜斜地弯了弯嘴角,“苏公公,得罪了。” “啊!”东小院凭空一声尖叫,小英子捂着眼睛的手一紧,苏伟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张保,第二板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张保,我白跟你当这么多年兄弟了!”苏伟在长条凳上挣扎着喊道。张保闲闲一笑,“奴才可不敢跟苏公公称兄道弟,三十大板是贝勒爷的命令,恕小的做不了主。” “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苏伟两眼通红,咬着衣摆挨了第三下。 最后,张保还是只打了三大板,但到底是有身手的,三板子就让苏公公的屁股肿了三天。 前院内厅 李嬷嬷已告退离开,四阿哥独自坐在榻子上,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红色绒丝锦盒被摆在一边。 苏伟一手揉着发烫的臀部,一手抹了抹脸,小步磨蹭着进了内厅,“主子……” 四阿哥原样坐着,好似未听到任何动静一般,一动未动。 苏伟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小心地挪到榻子另一边,左看右看,最后手往那红色锦盒摸去。 四阿哥放在炕桌上的手蓦地一拍,把苏伟吓了一跳,连忙缩回爪子,“主子,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好奇心害死猫,苏伟就是个忠实实践者。四阿哥偏头看过来时,苏伟就差没把脑袋插进花瓶里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