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组,刘通在木工班的地位也比不上他张二柱。 论名号论能力论身板,哪一点他都是完胜!可偏偏他不会做纺织机,他做不出那么精细复杂的东西,也听不明白萍花挂在嘴边上的梭子和飞轮到底是个啥? 他曾经去问过木工班的师兄,对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那些东西都是女人家用的,哪有老爷们去研究这玩意的! 可是偏偏,就有个老爷们去研究了! 刘通不但研究,还成功做了出来,并且因此获得了奖励! 昨天矩子和三老商定,决定奖励造出织布机的三人小组,每人一间单独的房子! 消息一出,整个宗门都开了锅! 单独的房之啊!目前墨宗只有矩子才住了单独的房子! 当然,奖励的房子和矩子的套房不一样,实际上就是有单独房门的单间,和大家平时住的劏房差别不是特别明显。 可这是一种地位,一种殊荣! 萍花一个小娘子才来墨宗多久?!这就给自己挣得一间房子了!可见矩子对他们做的这玩意有多看重! 众人心中扎舌,各自回作坊寻寻觅觅,都想找点自己擅长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也做点新东西出来,得个房子, 只是这样一来,张二柱的压力就更大了。 他没有单方,还是跟师兄弟住一间劏房,若是想成家还要搬回老房子去住。 可是现在,他看中的女人,人家自己就赚了一套房子,而跟他抢人的小弱鸡也有房子,他感觉十分受伤,心情消沉,一蹶不振。 不过没人关心张二柱的心情,今天是能换房子的织布机第一次亮相,没事的老少爷们都围过来看热闹。 除了他们,还有墨宗的婶子和小娘子们。 看着复杂的木质飞梭互相缠绕,洁白的棉花被纺成棉纱,织成棉线,最后又变成紧实的白布,女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 她们是比男人更懂纺织的,一看这布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轻软,紧实,柔韧。 一双双眼都盯着萍花的动作,心中暗自琢磨,恨不能自己能上去试一试。 “婆婆,这就是棉布吗?这布可真细乏啊!” 一位年轻的姑娘说道。 “可不,就是你们去籽的棉花织出来的。” 秋婆婆笑着说道。 “机器是萍花和刘通一起研究的。看到没?手脚配合好了就能自己织,连熟悉了还能更快。” 说到这里,秋婆婆轻叹了一口气。 “唉,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手点眼神都跟不上。若是我年轻时候能有这样一台机,我就能把孩子们拉扯大,小六也不用给别人家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很多女人都低下了头。 适逢乱世,想养大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一个女人自己养孩子,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若有一台这样的织机,她们哪怕日夜不休,至少也能给家中挣回一份贴补,孩子们也能吃饱穿暖。 想到这里,一众婶子娘子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一位的年轻的寡妇扯了扯邱婆婆的衣袖。 “那我们……将来我们将来能有这样的织机吗?” “能吧,”秋婆婆想了想,忍不住就把那日矩子所说又重复了一遍。 “矩子说了,咱们将来也是要开织布坊的,大家种棉花,收棉花,纺织,干了多少活给多少钱,每日定时上下工。” “那可是好啊!”大娘子笑了, “宗门的织布坊开了,我能介绍我娘家的妹子一起来做工吗?”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有些低,显然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们娘亲去的早,后娘容不下我们,我被嫁给个老头换彩礼,离家的时候妹子也就磨盘高。” “她在家里活得不容易,不如出来自己挣口饭吃!她手巧人又勤快,让干啥就干啥,我能保证的!” “好,如有那么一天,我替你家妹问问矩子,多半是有盼头的。” 秋婆婆对那个未来也很期待。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们早晚要将这白色的棉布卖进关里,让大家都能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挣出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