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鬼门关,谢必安一路上更是撒了欢,天知道他今儿个得有多高兴,封阴帅,当七爷!那年在桥头许下的一切美好皆已实现! 如此幸事怎能不第一时间告知予‘姐姐’,掂了掂手中酒壶,谢必安心头喜色又甚了几分...... 黑衣静静望着白衣,用所有的眼睛和所有的距离,如鲸凝深海,离之必死! “小结巴,这么着急来找姐姐?” 女鬼一袭紫衣,幽幽现身。 “我......我想让你......” 刚还谈笑风生的七爷此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咯咯~你想让我怎样?”女鬼极为随意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喉间微滑,谢必安深吸一口气,将酒壶递于身前:“我想让你做我的无常婆!” “无常婆!” 女鬼娇躯一颤,满脸难以置信:“小结巴你当上阴帅了?” 远处黑衣脑中嗡嗡作响,白衣所言在其耳边不断轰鸣。 “我想让你做我的无常婆!” “我想让你做我的无常婆!” “......” 不同于女鬼的娇躯一颤,黑衣的颤动较为持久,自人间逃至阴间也未曾停止。 “浊河向东三千里,唤为海,深海有鱼,其名为鲸,鲸随海生,已有万年,鲸喜海,而海不知,其为表心,静沉于底,溺死其中。” 桥头白衣言毕,哑然失笑,鱼溺于海,焉得信乎?黑衣摇头,谨言嗔道: “鲸本陆生,闻远方有海,跋涉千里,冒死见之,后伴海栖,万年之久,鲸喜海,而海不知,其为表心,静沉于底,溺死其中,是为鲸落,予海最后温柔。” 黑衣终是仓惶逃回居住地,或许不打扰,便是他留给白衣最后的温柔。 “姐姐?” 紫衣女鬼猛然幡醒,酒壶入手微沉,轻晃几下却又空空如也,诧异打开,一股酒香扑面而来,极醇......极柔...... 十里外的野猫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 “嗝~” “嘻嘻,此酒名为欢喜,是我偷偷用对姐姐的喜欢酿制而成,只不过时间有些紧,所以还没凝出酒浆。” 谢必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眸间一片澄澈。 “欢喜?”女鬼朱唇微张:“好酒......好名字~” “姐姐若是喜欢,那以后我每天都为姐姐酿制。” 谢必安颌首低眉,心中的期许已是扩大到诚惶诚恐的地步。 女鬼知道谢必安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点头答应做他的无常婆,可是......真的要答应吗? 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处心积虑地谋划相遇,堂堂罗刹亲自出马,**拥有至纯至真之体的谢必安,助其登上阴帅之位,盗取阴间至宝阴阳镜! 当然,谢必安也是争气,短短一个月时间便当上了阴帅! 持阴阳镜,重塑肉身,再续鬼帝辉煌,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可偏偏这该死的谢必安傻得要命,傻得令人发指,傻得让人怜爱! 呵呵,说来也真的是好笑,明明这个局马上就要骗到底了,明明此刻只要点点头答应了,下一瞬就完全可以让谢必安去偷阴阳镜,可她却犹豫了! 至于为什么要犹豫?或许,这个问题就连女鬼自己也不太明白。 可能是因为那让十里外的野猫都醉醺醺的欢喜酒,也可能是那一口一个的无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