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冴!冴!冴!」 「吵死了,第一遍就听到了。怎么了?」 「你今天还没看我的画啊!感觉怎么样?」 「......我在射门?」 「不要讲那种随便一个人来都会说的答案嘛!」 放学的时候,七岁的冴背着书包形单影隻的走在回家路上的时间总不会太长,因为他那同班的青梅竹马——小夜流姫彩总会从后头追上来。 冴嘴上嫌弃,但他的步伐都会于此同时放慢些,好让姫彩能与他肩并着肩一块儿前行,每一日都是如此。 绕到他的前方、将画本举在胸前,姫彩相当有精神的晃着脑袋两旁的马尾,「像是『只有我才看见了』或是『他们什么也不懂』都好,说说看嘛!你从画里感觉到什么?」 「刚才说的不错。」 「才不是在给你审核呢,我想听的是你的想法嘛!」 不是敷衍的在堵姫彩的嘴,那番话确实让冴意外的很满意。又或者说,正因为平常收到的夸奖不计其数,他以为自己老早听腻了那些流于表面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对她目光所及之处感到讶异。 忽地停下脚步,冴盯着那如紫藤花一般眨巴眨巴的大眼,「你干嘛一直画我踢球啊?」 眼珠子咕溜的往上滚,姫彩挑起眉来,神色看上去不大肯定,用手比划着弧型的曲线。 「球踢出去的那个......叫弧线?」 「那叫轨跡。」 「啊对!总之你每次踢出来的轨跡,就是......唔嗯......很漂亮?」 「跟一般人说的有什么不同啊。」 用指头捲着单边马尾,姫彩抿着嘴唇说道,「我不太会说嘛,所以都用画的。」 「啊?你聒噪成这个样子还能算是不会说......」 「不是那个意思啦!」 歪着小脑袋瓜,姫彩的食指抵着下巴,「如果大家都只是『啪嗒』的话,冴就是『吼嘎』,踢出去跟落下来的地方全都跟别人不一样。但我知道喔,大家都觉得那是『啪嗒啪嗒』......」一边说着一边思考,最后还是没能转化成语言,她将指头移开脸庞竖着,「唔嗯嗯嗯——用一般的方式来说的话,没办法说出冴有多厉害,不说了。」 「那是当然的吧,你以为我是谁啊?」 「所——以,能好好的把这么厉害的你全部画出来的我更加了不起喔!」 「你啊,从一开始想说的就是这个而已吧。」 将画有冴的画本抱在胸前,姫彩乐呵呵的笑着,把身子转回去以后就踏着轻快的脚步向前走,就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来那样。 被挑衅了的冴瘪着嘴,但依然会加速朝她的方向走去,直到两个人又再次并肩,这才将步调缓下来。 他不是不认同姫彩的天份,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他把专注力全放在足球上,他并不怎么理解绘画。 由于双方父母是好友的关係,好像从有记忆以来,姫彩就一直在冴的身旁转。而同样的自懂事起,她的绘画天赋就总是受到周遭人的讚赏,就和他一样,旁人看了他踢球老是称讚个没完。只不过,冴的个性更加好强,虽然同样被说是天才,他可不觉得姫彩的锋芒压过了他。而姫彩确实也对自己的才能有自觉,心中当然也有优劣之分,但她只是觉得冴不服输的反驳着她的样子很有趣,为了能和满脑子只思考着足球的他多说上话,她就老爱拿这种事来和他较量。 要是常人的话,这种三不五时想开他玩笑的态度,会让冴不耐烦的要对方滚开。要说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係所以给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