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也不错,成绩更是与顾哲明不相上下,举手投足里散发着自信,有着不令人讨厌的锐气,和班上大多数同学都玩得很好。 他看着顾哲明牵着她的手走在校园的紫藤花架之下,看着顾哲明中午的时候坐在她身边写作业,看着她给顾哲明剥橙子,在顾哲明书本的最后一页涂鸦……他强忍着难受,装得淡漠,匆匆走到厕所隔间里整理情绪,或者强迫自己把头埋得更低,去解那一道道深奥的数学题。 顾哲明的温暖是温柔而残忍的,让他的玻璃窗腾起一片雾。温柔之处在于,这片温暖可以保证他内心中那一小簇火苗不会熄灭;残忍之处在于,这种温暖不是给他一个人的,而且有些人得到的温暖,比他得到的更多。 那时候的心痛不比现在,不过是一两片愁云,虽然遮住了阳光,但世界还是亮堂的。 高考过后,顾哲明说要出国,他的女友则已经飞往了英国,两人的感情好像也结束了。顾哲明出发的那天,许多同学都去了机场,他也偷偷去了。 他看见对方转过身,笑容里带着一丝失落,提着行李走向安检口,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他想安慰顾哲明,但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他想表白,却没有胆量提起自己的喜欢。他怕事情说出口之后,连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丝温柔都失去——虽然他已经失去了。这次分别,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再见。 他的太阳离开了,他的世界,自此进入了黑夜。 他在黑夜里待了很久,待到他放弃寻找光明,偏偏那颗太阳又回来了,耀眼地阳光刺痛他的双目,他耸动着肩,还是想哭。 谁又能料到,十八岁的穆宇,和二十五岁的穆宇,会为了同一个人肝肠寸断? 浑浑噩噩地从浴室中出来,他从头到脚地凉透了,人也冷静得不能再冷。抓起手机看了看,程医生还没有给他回复,兴许是正在工作。他拔掉耳朵里弄湿的海绵耳塞,抱着笔电进了卧室。 他喂完鱼,然后登上自己的工作邮箱,一封封地看着周总的邮件,然后按轻重缓急排序,把会议和访问内容排进周总的日程表中。 反正他现在没有心情干别的,干脆把这些零碎的事情做了,减轻自己周一的工作压力也好。 晚上吃过饭,他的手机震了震,一打开,果然是程医生。 “你的情况比较复杂,要不这样吧,你下周来一下,我们好好聊一聊。” 穆宇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好的,我会提前给您电话。” 那边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在屋子里待不下去的时候可以去小区里走上两圈,万一有事非要见对方不可,可以喝点酒壮胆,别喝太多影响工作就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