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之被贺珏从暖和的军帐中拉出来,在漫天荒草的山坡上提了两罐子酒,顶着寒风猛喝了一大口,旁边这个南唐的君主一脸哭相。 “怎么了,陛下?”齐乐之瑟缩地将身子躲在厚重的斗篷之下,他在明王坛待了大半个月,身子也被折磨得消瘦了许多,即便回来养了小半个月,也根本经不起这般冷风吹。 贺珏提起伤心事,又忍不住灌了一口烈酒,然后道:“靳久夜就是个棒槌!” 齐乐之听到这话,突然有点想笑,不过忍住了,“影卫大人做了何事?” “呵,他就是什么事都不会做,才让朕伤心死了。”贺珏叹了口气,又斜了一眼齐乐之,“你以后少在他跟前晃悠,朕感情不顺,也有你的缘故。” 齐乐之听明白了,这是在影卫大人那里又碰壁了,“可臣不见影卫大人对陛下有什么隔阂,陛下莫不是误会了?” “你别笑!”贺珏狠狠瞪了一眼齐乐之,齐乐之忙道,“臣不敢。” “朕看见你嘴角上扬了,还敢不认?”贺珏气死了,狠狠揍了齐乐之一拳,齐乐之连忙告饶。 贺珏叹了口气,提起酒罐子又狂饮一口,“太难了。” 齐乐之闻言,尝试着开解道:“影卫大人素来感情淡薄,许是从小在生死营待着的缘故,陛下耐心些就成了。更何况影卫大人对陛下言听计从,一颗心全放在陛下身上,陛下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他竟不觉得朕心里有他!”贺珏顿了一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他至今对朕也不过是主仆之情罢了,朕想做什么他都依从,没有一丝反抗,没有一丝情绪。乐之,你觉得如果阿瑶这般待你,你心里会好过吗?” 齐乐之沉默,他换位思考发现自己也不会比贺珏好到哪里去。情这一字,最叫人辗转反侧,即便什么道理都明白,可心却是由不得自己的。 “可如今影卫大人在陛下身边,便是长长久久一辈子,这样想来,跟一般夫妻情侣也相差不大。” “朕原本也是这样想的……”贺珏饮酒,仰望苍茫天空,层层叠叠的云朵掩盖了日光,他苦笑一声,“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都是你情我愿,但这心里却别扭极了。朕想要他对朕,如同朕对他一般,乐之可有什么法子?” 齐乐之沉思许久,没说话。 贺珏只能叹息,“该是认命了。” 齐乐之道:“不若寻些法子让影卫大人吃醋?” “他会吃醋?”贺珏瞪大了眼睛,“你脑壳也棒槌了?他只会当真!到时生了误会,朕又得心痛一场,反正他是没有心不会痛的。” “听陛下这么说,还真是可怜。”齐乐之也无法。 贺珏便罢了,提起另外的话头,“回京之后,朕想着先把册后的事定下,阁老那边或许没那般费工夫,其余世家闹便闹吧,总有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