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你也知道你脏啊……” 这话一出,易辞洲明显心中一震,不由懊悔刚才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他再不管其它,抵着她的耳朵道:“我马上去洗澡,洗得干干净净好不好?” 他说完,片刻不等,转身就去了浴室。 水流声哗哗而下,顺着肌肉皮肤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倒映着男人疲倦不堪的面容。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都快洗秃噜皮了,他才擦着头发走出来,“阿晚,我洗好了,你检查检查。” 可舒晚瞧见他,无神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又像梦醒时分似的,懵懵问他:“嗯?辞洲,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这跳脱抽搐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不能再耽误了。 他哄她吃药,没什么用。 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反倒让她更加深陷在过去的时间里,无法自拔。 易辞洲咬着下唇,心中彷徨呐喊,无助之下,只能哄她入睡之后,一个人走到阳台,悔恨无比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很快,满地的烟头。 他抽得肺都快炸了,尼古丁的焦灼都快在身体里把心燎成了灰烬。 可这有什么吊用! 抽烟就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吗? 抽烟就能带着屋子里那个半疯半傻的女人回到从前吗? 不可能啊, 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就像打碎的花瓶,再也修不回最初的样子。 夜色里,朦胧成一片漆黑的影子,笼罩在他的周身,让他变成一个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满脸沧桑,浑身疲惫,如同一个不折不扣的挫败者,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立足之地。 他根本放不下那个聋女人。 他要她好好活着,更要她活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此刻,他和老爷子之间,仿佛摆了一盘无形的黑白棋局,天人交战,厮杀不尽。 易辞洲想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烟头燎伤手指,他才用力阖了阖眼,打电话给沈特助。 那边甫一接起,似乎就知道他是打来干什么的,不等他开口,沈特助便声音冗沉,别有深意地问道:“辞洲,还没睡呢?” 易辞洲看着屋内那个露着肩头沉睡的女人,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道:“告诉老爷子,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10章 ◎一直在威胁。◎ 威胁,往往是最奏效的。 翌日一早,易宏义便派人来接易辞洲。 沈特助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毕恭毕敬,眼底却深不可测,他还带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那,皆戴着墨镜,完全看不清楚神色。 舒晚害怕极了,死死抓着易辞洲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你去哪?” 平时他去公司,可不是这种阵仗。 易辞洲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尽量把语气放轻松,安抚她道:“我去老爷子那里,很快就回来,在家等我。” 舒晚依然不肯松手,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能带我一起去吗?” 易辞洲看了一眼那几个保镖和面无表情的沈特助,回过身来,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低声道:“抱歉,真的不能,我让付沉留下来陪你,好吗?”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付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