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舒晚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三年来,她的噩梦不断,每每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在梦中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赶快醒过来。 她凝视着天花板,看着外面光影攒动,就知道这座快节奏的花园城市已经苏醒过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舒晚泡了杯咖啡,她走到窗边,刚想抬手打开窗户,忽地就发现玻璃上有几枚淡淡的手指印。 大小比划,不是她的。 所以,她夜里沉睡,他来了多少次?在这站了多久?又看了她多长时间? 舒晚侧目看向浴室,对面的那扇门,看似关严,实际从未上过锁,只要他想过来,随时都可以。 可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给自己留有余地,来了那么多次,却从未对她有过什么举动。 舒晚悄然踱步到通往他房间的那扇门前,手握把手,慢慢拧开。 推开门,卧室寂静无声,环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她走进来,熟悉的味道顺着鼻息飘来,是他惯用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闻起来让人心痛。 回想起曾经和他在床上那些云云雨雨,她听不见,就只能闻他的味道。 可现在看来,这个浓香却是无比厌恶。 了然无趣,舒晚正准备回房,这时,“嗞嗞”的手机震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部手机正正直直地摆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迎着一缕阳光,折射着淡淡的朝霞。 出门忘带手机,这可不像易辞洲的作风。 舒晚走过去,低头一看,却是“阮音”两个字。 她眼神微凝,下意识地扭头就走,但是步及半路,又猛然间顿住了,于是重回茶几,盯着那个不停震动的手机,脑海里仿若天人交战。 她现在被困在新加坡,出不去进不来。 如果要让易辞洲马上回国,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然而她正准备接电话,忽地,手机又恢复了平静。 舒晚屏气凝神,在茶几边站了一会儿。 通过易辞洲平日里和付沉的交流,她清楚得很,这个小姑娘如果想要找他,那么电话根本就不会停,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打来下一个。 果不其然,不过才一分钟的时间,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舒晚咬了咬下唇,不再犹豫,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 如水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带着几分洒洒脱脱的娇气:“易辞洲,你到底在新加坡干什么呀?给你打电话老是不接。” 舒晚紧紧握着手机,将手机话筒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柔地问道:“他还没起床呢,你找他干什么?” 话音一落,对面就是冗长的沉默。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舒晚都能想象到那位阮小姐的表情有多么的震惊愕然。 她勾着唇,等着对面的回复。 然而还没有等到阮音说话,突然,就有人大力从她手中夺走了手机。 舒晚吓了一跳,立刻回头看去。 易辞洲一脸阴鸷,眼中满是不可言说的难以置信。 她脑中一片乱麻,因为刚才太过紧张,竟然根本没有注意他从外面回来了,甚至连身后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似是反应过来了,阮音在电话那头尖声叫嚷着:“你是谁啊?你怎么在他的卧室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