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刚打出“留个门”三个字的时候,对面又来了一条消息:【那我锁门了,你慢慢应酬。】 “……”易辞洲双眼一眯,刚下肚的一杯酒就如烈焰一般倏忽冲击到头顶,让他整个人都焦灼得难受。 舒晚睡觉会摘掉助听器,无论他怎么按门铃,都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 换句话说,他今晚真的要“留宿街头”了。 见易辞洲一直盯着手机,沐沐撩拨了一下头发,腰身一扭,就不偏不倚坐到了他的怀里。 易辞洲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看着虽细,却韧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夜场的常客。 桌上的金属色耳麦,隐隐约约传来的重重的低音,易辞洲眉头一皱,问道:“你耳朵震得不疼吗?” 沐沐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易辞洲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地就去看廖霍。 廖霍也是一脸“我他妈哪知道”的表情——我在认真劝你喝酒,结果你问我耳朵疼不疼? 正酝酿着下一句词,就见易辞洲冷着脸推开了沐沐。 廖霍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 刚才那杯酒的度数不低,易辞洲热得有些发慌,头皮也发麻。他侧目斜睨,目光在沐沐脸上轻轻一扫,却冷冷淡淡毫无波澜。 沐沐手心发紧,心底一凉。 男人她见的多了,也陪的多,可是今天这位,不仅对她没有半点兴趣,还仿佛天生有一种敌意,而且这种敌意似乎并不是来自于她。 不出所料,易辞洲阴着脸,转身,抬手…… 然后,“哐——”地一声。 桌上那副耳麦被打落在了地上。 易辞洲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喜欢耳朵上戴乱七八糟东西的女人。” 第9章 ◎让她有个孩子。◎ 上午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一道柔柔的光线。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唤醒了颤动的睫毛。 舒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太阳已经高升,第一时间就去拿床头柜的助听器。习惯了耳朵上的羁绊,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洗漱完后,舒晚捧着咖啡来到阳台。 刚想吹吹晨风,还没站稳,就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门口——这是易辞洲平日里坐的那辆。 但是仔细看了看,后面没有跟着保镖车,看来易辞洲并不在车上。 车停稳后,副驾驶先下来的是封况,然后后排下来一个女人,拎着一只大行李箱,身材臃肿,岁数看着不小。 不一会儿,封况就带着这个中年女人敲响了大门。 “太太,早上好。” 舒晚看了一眼封况,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小声问道:“这是……?” “易总交代要给太太找一个保姆……”封况好整以暇地往旁边让了半步,指着女人说道:“这是宋姨,是易总的老相识了。” 舒晚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易辞洲昨天说过要给她找一个保姆。 人都带来了,估计也没有她拒绝的余地,舒晚后退了一步,便让封况和宋姨进了屋。 她走到桌边,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了桌上。 瓷杯和大理石桌面轻轻碰撞,发出了“叮”的一声声响,在空旷的客厅格外震耳。 舒晚:“封况,昨晚他睡哪了?” 他? 哪个他? 封况懵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舒晚口里的“他”除了易辞洲别无他人,这才话不拐弯地直言说道:“易总在市中心的一品兰亭有套私人公寓。” 舒晚听着,心里颤了颤,这男人真是不缺睡觉的地方。 一品兰亭的私人公寓,千城最贵的楼盘,恐怕还不止这一套吧。 她面无表情地问道:“一个人吗?” 封况一听,紧了紧手心,从眼底试探性地打量了一下舒晚。 虽然易辞洲眼里仿佛并没有这个半聋的女人,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太,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这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站错一步,他就是炮灰。 封况:“太太,我不知道啊……” 舒晚转了转杯子:“你怎么会不知道?” 封况难为地抬眼:“太太,我也不和易总睡一起啊……” “……” 呵,果然是易老爷子带出来的人,还真是两边不得罪,一个个精明得很,让人没有斡旋的可能性。 舒晚眼神一紧,掀着眼皮凝视着封况,手指抠着瓷杯上的花纹,“呲呲”的声音让人止不住地发麻。 “我一会还要工作,人我就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封况沉了口气,“那太太保重。”说完,他也没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