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可这菜刀在他手中却是比起水果刀还要利索,宽大的菜刀快的几乎只剩下一道残影。 褚卫放下菜刀,从黄瓜头上拎起一角,随即将整个皮从黄瓜上给剥下来。 这要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瞪大了眼珠惊叹,这皮不仅丝毫没有断,而且宽细均匀,漂亮的像是一件放在展柜里的艺术品。 然而褚卫却是随手将这皮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满意地自言自语道:还是太慢了。 没等他将黄瓜给切开呢,门口就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穿着短袖的黑瘦小伙子,站在厨房门口,扯子嗓子就说:褚卫快跟我走。 说着几步跨进门,就想要伸手来拉他。 褚卫转头,漂亮的眼角微挑,眸子淡然地看着他,黑瘦小伙想要来拉他的动作一顿,又不由自主地将手缩了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就是年轻的小子个个也都是黑溜黑溜、皮糙肉厚的,就褚卫跟旁人不同,生的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漂亮的连他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都比不过。 都是在大太阳下面干活的人,可他就是晒不黑,夏天连汗都不流一滴。 程大牛恍惚了一下,随即又着急道:张大伯出事了,快走吧,去看看。 褚卫眉头微皱:出事了? 程大牛:具体我也不知道,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估计一时半会到不了。 褚卫放下菜刀跟着程大牛出了门。 他们这个村庄地处偏远,距离最近的镇得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更不用说再远一点的县了。 老张家跟褚卫家隔着一条宽广的河,需要绕路,走过一座桥才能到。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震天的哭声从屋子里传过来。 老张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我早跟你说别出去,别出去,大晚上的,林子里不安全,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啊。 我以后该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听声音应该是张大伯的媳妇。 褚卫往前走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屋顶处,清澈的眸中倒映出一团不甚分明的黑雾。 你怎么不走了? 程大牛不明所以地看着停下脚步的褚卫,往前探的脚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听王大婶说,张大伯死的可惨了,原本非常壮硕的一个人,现在就剩下皮包着骨头,皮肤也开始腐烂,双目瞪得像铜铃一样,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家里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虽然好奇,但是打心底,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褚卫垂下眸子,继续往前,随口回道:没什么。 程大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老张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村里的老人家。 年轻的劳动力都出门到城里工作去了,村子里留下的除了还在上学的孩子,剩下的就是一些老人家,像老张这样的中年壮汉并不多。 有几个小孩子想着上前凑热闹,但是都被家里人给捂着眼睛拖走了。 程大牛凭着自己的瘦高个硬是拖着褚卫从人群的后面挤到了前面,然后将褚卫推到了身前,自己站在他的身后,探者脑袋往里面看。 张大伯正躺在自己的正屋里,几块床板上铺上了一层草席,人就被放在了草席上。 而这会,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块白布,将人从头到尾都给遮上了。 程大牛悄悄地瞅了两眼,随即嘟囔道:什么都看不见啊。 他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前不说话的褚卫,瞳孔中却是倒映出一个人影,一个本应该躺在床板上死去的人。 褚卫看着那个那个悬在自己尸体旁,目光呆滞的鬼魂,眉间微微皱起。 人死后魂魄七日不散,按理说应该是神智清明,可以交流的,但是眼前这个张大伯看起来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程大牛推了推褚卫,悄声说道:你不是一向胆子大么,你去看看呗。 就是不用他说,褚卫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只是他刚踏出一步,身后就有人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 小卫,你给我站着别动。 褚卫回头,身后站着的正是满脸皱子,已经八十高龄的爷爷。 他一直都跟爷爷生活在一起,十多年了。 闻言,褚卫倒是没动,只是眼神却是落在了老张那呆滞的脸上。 村里的人虽然围着,但是却个个都保持着一段距离,显然是看见过老张的模样,被吓得不敢近前,唯有老张媳妇,趴在他的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 周围很吵,大家都在小声地说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