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开道。 一人一剑就这么走在这深山中,朝着雷电落下的地方坚定不移地前行着。 雷电的速度比褚卫走的速度要快,尚未靠近,已经接连着落下了三四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威力大。 褚卫在这天雷的波及之下,举步维艰,甚至因为靠的太近而受到了创伤。 他的眸子逐渐变得猩红,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的伤口。 衣服穿得单薄,这些伤口涌出的鲜血将他身上白色的衣服给染得通红,看起来极为恐怖。 然而这一切褚卫根本不在乎,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伤口的存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找师父,他要站在那男人身边,无论如何,他都要过去。 褚卫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几乎一层一层地往外面涌,将他整个人都包成了一个茧,所有的念头消失之后,这唯一支撑着他前进的念头仿佛带着能抵挡这些雷劫带来的强大的力量。 在第六道天雷落下的时候,褚卫终于看到了大山深处那个一身墨色衣袍,长发披散在身后,独立于天地间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衣袍早已经破碎不堪,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似乎已经力竭了。 褚卫瞳孔皱缩,看着云层中片刻不曾停歇的电光,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师父!!! 跪着的男人猛然回过头,眸中印出褚卫满身是血的模样。 他嘴唇微动,然而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第六道天雷从天而降。 华榕跪着的那片土地寸草不生,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褚卫连犹豫的功夫都没有,几乎使出了平生最快地速度,祭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绢布伞。 这伞伴跟着褚卫一年多,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灵器,可后来才知道,这伞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 绢布伞以极快地速度在空中展开,堪堪在这雷电落下之前稳稳地撑在了华榕的头顶。 然而华榕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褚卫的身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男孩从上面奔赴而来。 不要过来 华榕颤着唇,说出这句话。 然而,为了抵抗这些天雷,他消耗太多的力量了,连着发出的声音都极其微小,就像是耳语一样。 可是褚卫看见了,他看见了师父说的话。 即便是不看,他也知道师父会说什么。 师父所有的想法此刻都连着生死契印入了他的心间。 褚卫坚定地朝着他跑过去,义无反顾,一如既往。 第六道天雷过后,整个天空都似乎平静了下来。 看似没有任何危机了,然而这都是暂时的,因为云层里涌动的紫红色的闪电比刚才都要更加的厚重,令人望而生畏。 褚卫终于跑到了华榕的身旁,他一把将这个男人拥入怀中,隐忍了多时的泪水顿时决堤而出。 师父你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泪水太过汹涌,少年几乎泣不成声,抱着华榕的双臂微微颤抖,力气大到惊人,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埋进骨血。 华榕轻笑了一声:出息,哭什么,又又死不了。 褚卫:放屁。 这话骂的又狠又急,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却又透露出他的焦灼和无措。 华榕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人骂他,一时新奇,连着头顶那些积蓄着要放大招的云都不在乎了。 再再多说两句。 有气无力的声音还透着几分揶揄。 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力气开玩笑。 要不是瞧着这幅快断气的样子,褚卫真的想给他一拳。 绢布伞挡下了第六道雷,但是伞骨已经崩坏了,虽然还漂浮在两人的头顶,但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华榕抬手推开少年,看着他身上那些被剑气划开的伤口心疼不已。 你个小傻子,跑过来干什么? 褚卫:你才傻呢,你要是早点告诉我,那我就不用受这一身的伤了。 他平日里可从来都舍不得这么说师父。 但这会当真是急坏了。 耳边雷鸣声又接着响起,似乎预示着下一道雷就要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落下。 华榕抬头透过破裂的绢布伞看了一眼,低声道:走,走远点。 褚卫当然不可能离开了,倔强道:不,我就不走。 华榕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不走,我这一年多的坚持可就亏大了。 褚卫还没从这句话里听出那点意思来,天雷就已经乍然间落下了。 华榕大约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连推开褚卫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在两人头顶撑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褚卫抱着他,身上的仅剩下的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