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魔不会,他们会遵循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想要什么,便要得到什么,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不管对与错。 更不用说遵循什么法律。 他们遵从的是自己的本心,不论对错的本心。 而这缕在褚卫体内流窜的魔气,正在将他的恶念放大。 褚卫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只是个遵循法律和道德的人。 他的心底也有恶念。 而这些恶念一旦被放大,便会蚕食人的心灵。 被击飞的魔子又钻进了那朵彼岸花,操控着褚卫体内的那缕魔气,华榕却是已经与那巨长的蛟蛇战在了一处。 剑气如虹,贯穿了蛟蛇的身体,然而尾巴还在血池之中,蛟蛇身上的伤痕眨眼间便又复原了。 这血池就跟游戏里的血妈一样,一受伤就能立即补上红buff,照这么个打法,岂不是杀不了。 褚卫眼眶逐渐便红,眼神却是落在那条蛟蛇上。 这东西太碍眼了,它怎么能让师父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呢? 师父所有的注意都应该在他的身上才对,任何跟他争夺师父时间的东西,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魔气确实放大了褚卫心里的恶念,然而谁都不知道,他心底最深处的恶念,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褚卫泛红的眼眶逐渐被魔气所浸染,某种冷气森然,看着这蛟蛇的目光仿若看着一团死物。 魔子可以诱惑着魔气在褚卫身体里骚动,但是他控制不了褚卫的思想。 他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心底深处最深的恶念,全都是他身旁的男人。 师父是他的。 师父只能看他一个人。 华榕华榕是他的男人。 褚卫周身灵力暴涨,这灵气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魔气。 他摊开手掌,掌心凝聚出一把透明的剑,不见剑身,却是能看到剑气缠绕。 魔子勾起唇,恶劣地笑着:快去吧,快打起来,杀了他。 华榕自然察觉到了褚卫的变化,他反身一剑猛地将这蛟蛇拦腰而斩,暗黑色的血顺着蛟蛇的肚子留下。 然而很快,这深可见骨的伤痕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一次愈合。 就在这蛟蛇愈合的间隙,华榕已经站在了褚卫的身旁。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可少年似乎失去了理智一样,身形猛地拔地而起。 魔子嘴角的笑已经隐藏不住了。 我已经放大了他心里的恶念。 当年在斩仙台,你以为他心里没有怨恨吗? 当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自相残杀的场景最为令人期待了。 魔子已经想好了,等这师徒二人打起来,他就可以趁虚而入。 等他完全控制住褚卫的身体,华榕必然不舍得动他。 到时候,他就是主宰。 魔子唇角的笑尚未裂开,下一秒就凝固在了嘴角。 褚卫的身形比平常还要快,眨眼就已经窜到了这蛟蛇的身下,手里那把透明的剑趁着他在恢复的间隙,眨眼间便捅进了伤口,刺穿了蛟蛇的身体。 魔子几乎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会 可来不及继续惊讶,华榕已经杀到了眼前。 彼岸花其实非常的脆弱,以魔子当前的力量,对上华榕那只有一个字死。 华榕甚至没有用剑,浩荡的灵力伴随着这个人的靠近,摧枯拉朽一般铺天盖地而下。 就想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丝毫间隙都未曾留下,当头罩下。 花瓣开始掉落,一片,两片,落下的间隙就被这灵力给吞噬,粉碎。 被血池染红的花朵,伴随着花瓣的凋零露出中间最娇嫩的花蕊出来。 花蕊中间坐着的那个男人周身魔气缠绕,正在抵挡这一波又一波的压制。 然而,根本就是徒劳。 他似乎从未真正地领教过,眼前这个眉眼带着寒冰的男人,究竟有多强。 魔子惊愕:这怎么可能 现在这具身子不过是凡胎□□,就是带着灵体转世,他也不会这么强。 华榕已经当头压了下来,极近距离地看着他。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但是魔子注定听不到解释了。 娇嫩的花蕊在如此磅礴的灵力之下刹那间变成了粉碎,从花茎上往下坍塌。 魔子的身影印在华榕的瞳孔中,这个身影表情还是惊愕的,似乎尚未来得及消化眼前的场景,就这么魂飞魄散,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特别调查局分部的一处屋子里,一个被封印的身体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皮肉俱散,连骨头都没有留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