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结束了以往的平静和安宁,不管是在田里干活的,还是在家做家务的听到消息纷纷跑去围观去了。 村里消息最灵通的王大婶站在村门口绘声绘色地讲张老汉离奇死亡的事情。 讲到不可思议的地方还会故意放低了声音,生怕会惹上什么东西一样,连神情都带着仿佛亲身经历的惊恐。 褚卫刚从地里摘了两根黄瓜,用来当早饭配菜。 他将黄瓜放进厨房,用水将手冲洗干净,然后斯条慢理地擦干净了,转头拿起一把刀开始削皮。 手里这把刀是一把菜刀,削皮并不利索,更加不适合用来削黄瓜这种长细的蔬菜。 可这菜刀在他手中却是比起水果刀还要利索,宽大的菜刀快的几乎只剩下一道残影。 褚卫放下菜刀,从黄瓜头上拎起一角,随即将整个皮从黄瓜上给剥下来。 这要是有人在这里,一定会瞪大了眼珠惊叹,这皮不仅丝毫没有断,而且宽细均匀,漂亮的像是一件放在展柜里的艺术品。 然而褚卫却是随手将这皮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满意地自言自语道:还是太慢了。 没等他将黄瓜给切开呢,门口就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穿着短袖的黑瘦小伙子,站在厨房门口,扯子嗓子就说:褚卫快跟我走。 说着几步跨进门,就想要伸手来拉他。 褚卫转头,漂亮的眼角微挑,眸子淡然地看着他,黑瘦小伙想要来拉他的动作一顿,又不由自主地将手缩了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就是年轻的小子个个也都是黑溜黑溜、皮糙肉厚的,就褚卫跟旁人不同,生的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漂亮的连他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都比不过。 都是在大太阳下面干活的人,可他就是晒不黑,夏天连汗都不流一滴。 程大牛恍惚了一下,随即又着急道:张大伯出事了,快走吧,去看看。 褚卫眉头微皱:出事了? 程大牛:具体我也不知道,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估计一时半会到不了。 褚卫放下菜刀跟着程大牛出了门。 他们这个村庄地处偏远,距离最近的镇得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更不用说再远一点的县了。 老张家跟褚卫家隔着一条宽广的河,需要绕路,走过一座桥才能到。 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震天的哭声从屋子里传过来。 老张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我早跟你说别出去,别出去,大晚上的,林子里不安全,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啊。 我以后该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听声音应该是张大伯的媳妇。 褚卫往前走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屋顶处,清澈的眸中倒映出一团不甚分明的黑雾。 你怎么不走了? 程大牛不明所以地看着停下脚步的褚卫,往前探的脚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听王大婶说,张大伯死的可惨了,原本非常壮硕的一个人,现在就剩下皮包着骨头,皮肤也开始腐烂,双目瞪得像铜铃一样,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家里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虽然好奇,但是打心底,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褚卫垂下眸子,继续往前,随口回道:没什么。 程大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老张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村里的老人家。 年轻的劳动力都出门到城里工作去了,村子里留下的除了还在上学的孩子,剩下的就是一些老人家,像老张这样的中年壮汉并不多。 有几个小孩子想着上前凑热闹,但是都被家里人给捂着眼睛拖走了。 程大牛凭着自己的瘦高个硬是拖着褚卫从人群的后面挤到了前面,然后将褚卫推到了身前,自己站在他的身后,探者脑袋往里面看。 张大伯正躺在自己的正屋里,几块床板上铺上了一层草席,人就被放在了草席上。 而这会,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块白布,将人从头到尾都给遮上了。 程大牛悄悄地瞅了两眼,随即嘟囔道:什么都看不见啊。 他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前不说话的褚卫,瞳孔中却是倒映出一个人影,一个本应该躺在床板上死去的人。 褚卫看着那个那个悬在自己尸体旁,目光呆滞的鬼魂,眉间微微皱起。 人死后魂魄七日不散,按理说应该是神智清明,可以交流的,但是眼前这个张大伯看起来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程大牛推了推褚卫,悄声说道:你不是一向胆子大么,你去看看呗。 就是不用他说,褚卫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只是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