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从画中瞧出两个字:正面是“清”,背面是“容”。 ——正是黎云书丢失的那一柄。 那天抄家时,廖诗诗也在现场。 黎云书家里没多余的钱财,只有满满一墙的书柜。廖诗诗心知会有破绽,循着那贴墙的木柜找了许久,翻到一本书。 书册上没有名字,纸页颜色却与其他书卷大不相同,显然是时时翻阅的。廖诗诗觉得这书眼熟,抽开一看,扫见了书后藏着的折扇。 她趁无人注意,将折扇藏在袖中,回府后悄悄添了几笔,消了那两个字的端倪。 “我若将这折扇呈上去,她可就万劫不复了。” 廖诗诗抵住扇柄,将折扇悬在炭火之上。 盈盈火光映得她脸色发红,羽睫下打下一片阴翳,掩住了她眼中晦暗。 * 大邺军械所设在工部内。前方一打仗,工部也没有几天空闲日子过。 京军接连战败后,大量的器械都归沈清容所拥有,军械赶制得正紧张。黎云书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新一批器材的进度,又从谢初口中了解到了工部尚书的情况。 工部尚书曹瀚海,是姜鸿轩的人。 他借着自己的权力,在京城私自建造许多屋舍,再由交易行转手卖给他人,从中获得暴利。即便是如今,他手中新建的屋舍也足有五栋。 黎云书上朝时提早起了一会儿,顺路踩了点。 一天的事情忙完后,她找了一个死士,“知道城西那座最大、最显眼的宅地吗?” 当夜,曹瀚海手中规模最大的园宅被焚烧过半。 曹尚书气得跳脚,找到京兆尹府要讨一个公道。事情牵连到高官,京兆尹府将卷宗递到刑部。黎云书去请教刑部侍郎时,“恰巧”撞见这等事,顺水推舟地接了下来。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她找到了纵火的死士,死士自尽狱中,算是解了曹尚书私愤。 但问题还没解决。 那栋园宅恰巧要由交易行转卖给一个富商,富商一家因为战事急来邺京避难,给了曹尚书远多于先前数倍的订金。听闻要延期,他们天天都嚷嚷着要还钱。 重建园宅,需要消耗大量的物力。曹尚书不愿看着到口肥羊跑掉,一咬牙,居然将制造军械的材料拿去补了园宅。 黎云书拿到消息后,登门拜访张侍郎的家。 张慎思虽被遣去南疆,圣上却留了张侍郎及一半兵力在军中。黎云书随张侍郎坐定,开口便道:“云书在狱中时,承蒙张大人费心了。” 张侍郎遣退众人,“黎大人怎么知道那人是我?” “我去道观求见了那位道长。他起先不见我,但我说了一句话。佛道之事,我也粗通皮毛,知道当今圣上乃为金命,而我是火命。火,当克金。” “看来殿下没有看错人。黎大人愿意归附,实为殿下之......” 而她打断了张侍郎后面的话。 “云书还想确认一件事情。你们打算怎样处置姜赋?” 张侍郎见她眸中带着疏离,想起宫中说她亲近太子的传言,不由得道:“黎大人莫非还想辅佐姜赋登基?” “我所求的无非是有个能匡济天下的太平之世,至于上面之人是谁,我并不在意。” 她分明与沈清容有那么深重的情谊,提及此处竟然也毫不留情。张侍郎听出她说得是真心话,继续问:“黎大人对朝中局势兴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