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段信以为自己的目的正要得逞,谁料京兵忽然南下,大有要送他上西天之意。段信心下焦躁,为了有更大的把握,他日夜命令蛊王去研制更厉害的蛊毒。 那蛊毒正要炼成,被他屡次拿来试毒的槐槐却意外逃跑。 槐槐体质特异,身上埋着许多蛊。段信生怕朝廷会从她身上找到解法,派人去找,皆是有去无回。 愤怒的段信彻底火了。 听了奚泽的话,段信冷笑一声,“是吗?我倒是听说,他们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属下跟随嘉王十年,怎敢有二心。”奚泽答得沉稳,“许是疫病震慑住了他们,才......” 不料段信灵光一现,“等等。” “既然他们这么需要你,你不如‘帮’他们一把。” 奚泽微愣,见他伸手推开一木盒。盒中满是密匝匝的、芝麻大小的黑虫,段信笑得意味深长。 “我想明白了,这疫病没能传遍军营,归根结底,不能全靠昆虫。” “还得靠人啊。” * 当夜黎云书回屋之后,意外撞见了另一个人。 她见沈清容坐在自己案前翻动书卷,立马退出营帐。左右看看,发觉这确实是自己的帐篷,皱眉走进去,“你来干什么?” “回来了?”他倒是毫不见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瘫在黎云书靠椅上,“我被赶了出去,谢初让你收留我。” 黎云书嫌弃,“我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你闹着玩。” 沈清容撑着头,“那我去床上?” 她忙了一天,不怎么想开玩笑,便严肃道:“姜经历,现在是非常时期,懂吗?” “非常时期也得睡觉啊。” 黎云书知他对正事一般不说笑,有一瞬奇怪,“怎么回事,你真被赶出来了?” “是啊。”沈清容嗤道,“四夫人明早回来,谢兄也是劝了我好半晌,让我将帐篷腾给其他人的。” 原来四殿下身患病疾这几日,一直是四夫人同沈清容接手他的事务。驻兵防守离不开沈清容,四夫人便带人四处联络,看看能否寻到这病疾的解除之法。 但这倒是出乎黎云书预料,“真是谢初劝的你?” “要不你去问他?” “......” 沈清容自在地打了个呵欠,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咱俩关系越好,他们越放心,你偏不信。” 黎云书沉默。 她虽然牙有些痒,但见天色已晚,也不能把这人赶走,“你上床吧,我打地铺。” 沈清容端正了身子,“这不太好。” “听话。” “我会梦游。” “......” “而且很可怕。”沈清容说得煞有介事,“会拔剑的那种。” “......” “当然是你的话,可能比拔剑还可怕。” “行了。”她赶紧摆手赶他走,摊开书卷,“你随意,我看书了。” 沈清容于是一笑,毫不客气地揽过她,手往书卷上一点,“在学南疆话和大理话?这里错了。”又往前一翻,翻到他擅自用朱笔打叉的地方,“这里也错了,错了好多。” 黎云书深吸气,额角青筋渐起,这人还没有眼力见地不停作妖,“学这些光看书没用,你还不如陪我多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