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话音落下,谢钰冰凉的长指立时便握紧了她的皓腕, 顺势将那段红绸也紧紧收进掌心中, 无论折枝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半寸。 “妹妹还欠我一个子嗣。”谢钰哑声。 折枝一愣, 旋即只觉得被欺骗过后的恼怒又一次涌上心口, 像是骤然而起的海浪似要将她的理智灭顶。 直到现在,谢钰还在拿子嗣说事。 直到现在, 谢钰还在变着法子诓骗她。 折枝愈想愈气,用力推开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是, 大人说得不错。折枝骗过您。折枝说过的话, 也全是骗大人的。” “折枝心里从未有过大人,更从未想过要给大人诞下子嗣。” “到荆县里的日子也是从未有过的快活与自在, 从未有一日想起过大人。” “更从未想过要回到大人身边, 重归樊笼。” “那份信里写的亦不是归期, 而是告之大人, 至此一别两宽,勿生怨怼!” 谢钰眸色沉沉地凝视她许久,只觉得有血气与怒意在心上翻涌,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猩红。 他咬牙背转过身去,抬手倒了一盏残茶,一饮而下。 残茶苦涩,冰凉似雪。 勉强将心中的怒意压下几分。 “妹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萧霁?”谢钰背对着她,沉声问道。 “先生?”折枝正在气头上,因惊讶而略一停顿后,索性便颔首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折枝之所以非走不可,便是因为先生还在等折枝。折枝想回荆县里,亦或重新寻个去处,与先生过安生日子,饮茶弹琴,生儿育女——” 她的话音未落,耳畔便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却是案几上放着的瓷杯被谢钰生生捏碎。 碎片混着鲜血滴落在浸透了月色的霜白地面上,分外触目。 折枝的语声随之停住。 上房内归于寂静,仿佛可以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谢钰转身,大步行至榻前,扯过折枝皓腕间的红绸缚于床首。 冷白的长指随之攥起她的下颌,鲜血随之流淌过折枝柔白的肌肤,烫得令人瑟缩。 “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半步。” 他冷声在她耳畔重复。 一道裂帛声响起。 绣着缠枝花的领口被撕裂,玉扣散落,雨珠似陆续坠落在木制上的床柱上,响声清脆。 细腻的肌肤赤露在微寒的春夜里,折枝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咬唇骂他:“谢钰,你卑鄙无耻——” 谢钰置若罔闻。 随着他冷白的长指往下,外裳,襦裙,心衣,一一散开。那条银红色的罗裙被撩起,花瓣似地散落在旁侧的锦被上,随着折枝挣扎的动作而颤抖着。 直至最后一件小衣被褪下,谢钰的手背上骤然一烫。是小姑娘的珠泪连串坠下。 夜色中,她哽咽出声:“大人待折枝,就像是待养在别业里的那只贡鸟。” “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鸟雀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 逃走了,强行抓回来便好。继续锁在他身边,困在他以谎言编织的樊笼里,困上一生一世。 谢钰沉默着直起身来,隔着月色看向她。 他垂指拂过她柔软的雪腮,语声低哑:“那妹妹待我呢?” “妹妹诓骗我后,又千方百计地逃离我的身畔,又把我当做了什么?” “妹妹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 折枝轻愣了一愣,良久方侧过脸去,紧阖上那双潋滟的杏花眸。 有泪珠顺着羽睫坠下,落在绣花枕的缎面上,渐渐消弭不见。 “若折枝说是,大人会放折枝走吗?” 房内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静默。 良久,谢钰像是平静下来。 他俯身,动作轻柔地替她拢好了衣衫,一寸寸地抚平了裙裾上的皱褶。 随着他微寒的长指拂过折枝鸦青鬓发,锦榻随之陷下一处。谢钰合衣上榻,将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折枝愈是挣扎,他拥得便愈紧。 “不会。”谢钰眼尾通红,于她耳畔语声低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畔半步。” * 翌日天明,一辆轩车至别业前停落。 谢钰打横抱起仍在挣扎的小姑娘,将人带到上房中,锁在房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