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情势迫人,若不选择谢钰,便要让桑焕得逞。 她从来没有过退路,更没有后悔的余地。 唯有努力去往前走。 ——待攒够了银子,还上欠他的用度,便离开桑府将这一切都忘记。 折枝这般想着,慢慢忍住了眼底的泪意,只将下颌抵在谢钰的指尖上,抬眸去看他。 见他衣冠整齐,又低头看了看锦被里的自己,刚褪下几分烫意的秀脸愈发红如梅朵,只从锦被里伸出一只小手轻握住他的袖口,放软了嗓音小声央道:“哥哥先将衣裳还给折枝吧。” 谢钰俯身欺近了些,从锦被下握住了她纤细的足踝,斯条慢理地给她套上罗袜,这才淡声解释:“你昨夜冒雨而来,衣衫上不是雨水便是泥点,如何还能上身?” 谢钰淡看了她一眼,又道:“先起身洗漱。虽已过了早膳的时辰,但多少还是该用些。” 折枝一愣,迟疑着看了看锦被下自己赤露的肌肤,又看了看穿好的绣鞋,茫然道:“折枝该如何起身?” “今日上房中不会有旁人进来。”谢钰信手将垂落的床幔束起:“妹妹大可起身,不会有人看见。” 折枝睁大了一双杏花眸望向他,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认真。良久,方将视线移落到谢钰领口阖好的玉扣上,忍不住轻声反问他:“既然不会有人进来,那哥哥为何自己穿好了衣裳?” “午时要去宫中上值。” 谢钰答得简短,却也令人无法反驳。 折枝接不上话来,只得抿紧了朱唇,又往床角团了团身子。 还未想好要如何开口央谢钰给自己拿一身衣服来,却觉得那清冷的迦南香骤然浓烈了些。 继而手背上略微一凉,却是谢钰握住了她的手,缓缓放至自己领口的玉扣上。 折枝愕然抬眼,却正对上谢钰清绝的面孔。 “离午时还有一段时辰。”他略俯下身来欺近了她,那双窄长凤眼轻扫过案几上的漏刻,又转回视线,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神容淡淡。 “……如果妹妹想看的话,也不是不成。” 他长指上冰凉的温度顺着手背传递上来,到了面上时,却烫得惊人。 折枝不知道为何,骤然又想起了昨夜里荒唐的情形,刚恢复几分柔白底色的面上又骤然绯红如芍药。 她一时间又羞又急,咬着唇在心底里反复骂他卑鄙无耻,可明面上却是不敢,只好慌忙抽回了手,又抱着锦被挪到角落里。迟疑一下,索性躺在谢钰的玉枕上抬眼看他,小声道:“既哥哥不让折枝起身,这早膳便也不用了。折枝便越性子睡到正午,连着午膳一块用罢。” 心中想的却是——谢钰既然要去宫中上值,那最迟午时之前,必定是要让她回去的。 左不过耗着便是。 只是这颈下的玉枕实在是又硬又寒,若是真睡上几个时辰,恐怕连脖颈都是僵的。 折枝忍不住轻轻掖了些锦被到玉枕上垫着,心中细细碎碎地想——真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思及此,倏然一愣。 缓缓低下视线看了看颈下冰冷的玉枕,又抬目看了看身前的谢钰,似是明白过了什么。面上愈发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忙将一张小脸也藏了一半到被子里去,慌忙阖目,装作自己当真睡去了。 谢钰坐在床沿上等了一阵,见小姑娘当着没有再起身的意思,略想了一想,便俯下身去,启唇轻咬了咬小姑娘圆润的耳珠。 折枝面上愈发烫了,但仍旧是阖着眼不肯睁开,只将身子又往锦被里沉了一沉,将耳珠也藏了进去,只留一头青丝散落在外,一面乌缎似地流淌在锦被上。 谢钰捻起一缕,看着锦被里拱起的一小团低笑出声:“昨日里跟你来的那个小丫鬟已回沉香院拿你的衣裳了去了,如今应当也快回来了。 折枝一愣,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