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抱到腿上,拆了零食逗孩子,反过来用撒娇的语气跟孩子说话:“尝尝,可香啦,别板着脸,有事跟爸爸说嘛。” 何其嘴巴馋得厉害,就张口咬了一口小螃蟹。 咔嚓—— 裹了料炸过的小螃蟹香得不行,一口咬下去,酥脆到耳朵骨。 香辣中夹着丝丝甜意的味道,也在舌尖绽开,满足了味蕾和食欲的需求。 “可算是吃了,我们家宝贝闺女板着脸真吓人。”席保天松口气,继续喂零食。 何其嘴里咬着香酥的零食,眼睛盯着席保天,看他脸上每一个细节。 明明这会儿,每一份担心、关爱都无比真实。 他口口声声喊着她宝贝闺女,待女儿宠爱,待何明心也温柔。何其印象中,父母那么好,可席保天为什么要走? 何其吃完零食,也把席保天看得心头发毛。 席保天捏捏闺女的脸:“怎么,看着你爸不认识了?我看你今天真的不对劲,要不领你去趟医院。” 说着,席保天还想起身,想把小孩送去医院瞧瞧。 何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问他:“你想要钱吗?” 席保天听着这问题,笑了一下:“谁不想要钱啊?你这个问题问的。” “要是给你两万块,你会跟我妈离婚吗?”何其想,这会的两万块值钱着呢。 然后何其脑袋瓜又被敲了。 “问什么傻话?两万块,给爸爸我二十万也不干啊!” 何其心里发酸,看着席保天信誓旦旦的脸想——你干了!你明明干了! “哎哟,怎么还委屈哭了?别吓唬爸爸啊。” 席保天一见平常机灵经逗的闺女掉眼泪,慌得不行。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一说,闺女还真掉起了金豆豆,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模样特别可怜。 席保天头大,把孩子抱起来哄。 哄了两下见不行,踩着鞋往外面跑。 刚出了门,撞上回来的何明心。 何明心面色担忧:“小其,怎么了?你爸又拿什么玩意儿招你了?” “我今儿可真没有!”席保天冤死了,“我在十字街口看到闺女的,那会就不开心,刚刚还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何明心听了微微蹙眉,伸手道:“来,妈妈抱。” “我不要。”何其扭过身,抱着席保天脖子不松手,她抽泣两声,看着何明心开口道,“去医院,我头疼。” “怎么不早说?急死我了!” 席保天急吼吼地抱着孩子往医院快步走,何其搂着席保天的脖子,隔着他看着年轻的何明心。年轻的何明心同十几年后变化不大,只是气场没那么强,还是清冷美人。 何其想,这会儿,何必得有快两个月了吧?应该检查得出来。 他们这里的老大夫学过中医,会把脉。其实找外公何多盛都行。 何其思考着前路,也发现自己明明想忆起更多的事,可脑中好像空了一样。 她这会心中只想着,她不去算那卦,不让席保天冲动被开除,不让一切发生,那么一切就能改变了吧? 那么或许,爸爸永远是现在的爸爸,抱着她,着急地奔走在街头。 未来的黑暗、艰难,也不会发生。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何其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反倒是顺带的何明心被老大夫把出滑脉。 席保天乐疯了,走在街头,抱着何其抛了两下。 他手劲好,将小孩抛在空中,像是飞一样。又能稳稳当当地接住,一点儿不叫人惊慌害怕。 被何明心说也不听,还是会偷偷用这招来逗家里孩子。 何其看着何明心念叨时面上的温柔,以及轻抚肚子露出的幸福,也露出了笑。 席保天以为她喜欢,扛了一路。 到了家门口,席保天在闺女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下回不舒服可要老实跟爸爸说,知不知道?你这么搞,担心死人。” 说着,席保天看一眼先一步进院门的何明心,笑着对何其道:“就算是有了小宝宝,闺女也是爸爸最宝贝的闺女!” 傍晚时分,一个工友来叫席保天去吃饭。 何其抱着席保天的腿不撒手,席保天就借口照顾老婆孩子,加上何明心又有了,没去参与这顿会让他丢掉工作的聚餐。 一天天,一月月,日子轻快得不像话。 曾经的晦暗就像一场噩梦,而她已从噩梦中苏醒。 何其渐渐地,也变得更像小孩,幼稚但聪明,是附近的孩子王。 她忘记了很多事,很多很多。 但是更爱偷偷地往王母观钻,偷偷地看那些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