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很晕了,她含糊地道:“招、招娣山?这名字不好。” “怎么说?” “你看这个名字,也是她父母为着另一个人起的。我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反正我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名字。”何其出主意道,“你嫂嫂最喜欢什么?” “银子,那便叫银子山?” 何其做起阅读理解:“好!即能彰显她的平凡,也能彰显她的不平凡,比黄金山、元宝山更好听。别具一格。” 两个醉鬼一拍即合,山妹还是实干派,移土动树,在惊天动地的响动中,将原本的芒山改造成了一座形状仿银子的大山。 等山头弄好,何其又倒出酒来,祭奠亡人。 三杯仙酒倒下去,草木见风狂长,却又井然有序,恰当地将建墓之处衬得美如仙境,透着丝丝仙气。 山妹冲着何其弯腰一拜:“今日真是,实在感激姐姐。帮我报得亲仇,又替我嫂嫂建墓。山妹心中感激,无以为报——” “不,这句是那些不实在的人讲的。我山妹定要报你的恩,我要将山神印赠予你。” 山妹念动法诀,将山神印召唤而来,一把将大兔子塞给何其:“好姐姐,你拿着!” 何其抱住兔子,呆呆地道:“那你怎么办?这个怕是不能送人。” “无妨,正好我这回遗漏了山神印,就厚着脸皮说丢了,让他们再给我补一个。” 两人你来我往,将肥兔子都弄醒了。 兔子睁开两只红彤彤的眼睛,傻眼地看着自己被塞给了“抢妻”仇人。 兔子:??? 事后何其抱着兔子,揣着刀,就同山妹告别,去找她的信徒。 臭宝目睹了何其一系列操作后:…… 醉酒的人真可怕,竟然能将山神的山神印骗走! 这玩意儿就算不在山神手里,没了天授神权,那也是妥妥的大宝贝啊! 臭宝都怀疑何其是不是故意喝醉的。 但看她应承人、接麻烦也毫不迟疑,只叹憨人有憨福。接了麻烦,随后就能有福报。 何其一路朝着罗盘上蓝点走。 因为殷野是她穿梭唐国的坐标位,离得并不远,眼看着就近了。 *** 一间干净的小院中,院内噤若寒蝉。 初冬的风冷冽,可殷野只着薄衣在院中练剑。 陈武看了又看,手里捧着外衣眼巴巴地看着,可口中却不知说什么话。 他原本是殷长兵的亲兵,也知道父子二人的心结所在。殷长兵常年驻兵在外,完全照顾不到家中。 主子爷殷野出生之时,刚入门一年的夫人在殷家并未得到什么好待遇,因为殷长兵只是庶子,又那般出风头,压过了殷家嫡子,可想而知他的妻儿在后院是何等待遇。 新妇三年便去了,留下小儿一个。又被磋磨了两年,殷野方才被礼佛的殷府曾祖母发现,接去养在皇家庵堂。 往后头,父子两个关系自是不如何。 要说恶化,那还是殷野十岁那年,殷长兵头一次回京长住。 一见面,殷长兵便认错了儿子;而后行事也和少时殷野想的南辕北辙,这堂堂的大将军,竟丝毫记不得他受过磋磨的亡妻,倒是为了朝中更多的支持,赶着在殷府人身前尽孝做礼去了。 至此,再无父子之情可谈。 陈武来到殷野身边久一些后,清楚事情原委,也不大能接受将军的做法。 虽是一心为着边疆,为着唐国,可多少……太没有人情味了。尤其对他如今的主子爷来说,当真是刀刀扎心。 除了生父殷长兵,他主子爷这些年也没遇着些好人好事,对外性格愈发孤僻难合,好友那也是不可能的。 陈武看了看天色,劝道:“主子爷,已经练了一个时辰了。” 殷野平常习武也勤,但绝非这么用劲,像是要耗尽每一分力气似的。 “已经一个时辰了?” 殷野闻声,缓缓地停下动作。他调整呼吸,人往厢房去,那边备了浴桶。 神色看着还平静,可陈武一句多的不敢说。 他主子爷今日收到了皇家庵堂那边的来信,加上殷将军这许久没有消息,只怕是逼着主子爷违背圣命的。 为着殷府、殷长兵都是好的,唯独没人念一分被要求行事的人到底愿不愿意,耗费那么大的代价去做一桩对自己只有害的事。 便是殷长兵死了,关他殷野屁事呢? 殷野坐在浴桶里,摘下面具后的脸黑沉沉的,便是瞧着玉郎一般,细看也很渗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