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又那么激动。 何其被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摸了一把阿宝的头:“叫姐姐,你没看到我这么年轻嘛?” 感觉到头顶温柔的手,阿宝偷偷地在心里自责,从前供奉干娘、不对,是干姐姐太少了,只有拜干亲那日才来。 往后她定要勤快些,乱葬岗也没那么可怕了。 *** 太阳落山,天色虽还未全部黑下去,但已透着暗色。 走过乱葬岗,入了城门,今日万分热闹的毕府是整个县中最亮堂的地方。 毕府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得整座府邸批上一层红芒。 来往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阿宝站在毕府门口,混在人群里,有点儿心虚。 何其在身后推推她,鼓动道:“阿宝,进去了。” 阿宝看着前面还有两人,小声问:“姐姐,真的能糊弄过去吗?” “怕什么,你姐姐是神仙!”何其吹了一句牛,又想到障眼法自己是头一回使,便又道,“被发现也没事,姐姐会带你跑的。” 阿宝:……干姐姐怎么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阿宝想到干姐姐是树仙,从未做过人,便放下了疑惑,鼓起勇气,拿着一张捡来的红纸,当请帖递出去。 迎宾的知客笑着收了,见阿宝还不走,问道:“您可是还有贺礼?” 她的银子才不给毕府。阿宝摇摇头,跑似的跟上前一个人。 毕家人行商,府中一派富贵之气,行走的路上还铺有红布。一时人来人往,阿宝便显得不起眼了。 何其拿主意,又用障眼法带着小姑娘溜进后院。 进了后院,一下安静下来。 何其问:“毕府有两个少爷?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婚事后延一个时辰,兄弟两一块办喜事。” 阿宝点头:“对,是有两个少爷。只是那二少爷比毕林文还纨绔,听说是花楼的常客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瞎了眼。” “倒也不用瞎了眼。”何其道,“说不定同你家小姐一样。” 阿宝听到自家小姐,恨恨地捏进了拳,咒骂道:“天杀的,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害人!老天爷真该开眼,一道雷劈了他们才是。” 何其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先找到你家小姐吧。” 办婚事,后院最热闹的便是新人的院子。 何其故技重施,和阿宝进了院子,最后来到新房屋外蹲点。 只见新房大门紧闭,门前四个高大的壮妇人,几乎将门口全部堵死。 但凡来人,都被打头的妇人摇头冷面拒绝,竟是什么都送不进新房。 这下就算何其能使障碍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进不去一扇关着的门。 阿宝正暗暗咬牙,就被何其一拉,绕到了屋子后方去。 阿宝看着木墙,低声道:“姐姐,这是墙啊?” 何其:“这是木墙啊!” 何其现在很自信,感觉但凡是木头做的,都可以由她掌控。这种自信,源自物种的神奇性,就好像她能用虎吼压制泰迪,是一种自然道法规则。 而何其跳脱的脑回路,恰好能将这点利用上。 何其将手指按到木墙之上,在上方画了一个大圆,然后搬开划开的一方圆木,成功潜入新房! 两人刚进了正房,迎面屏风转角就走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手中提着一个桶一样的东西。 这丫鬟和何其都愣住了。 可何其反应更快,冲上去,一掌拍在对方脑门上。 阿宝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想到她干姐姐反应那么快,也没想到那只温柔摸过她头顶的手,也好生威猛! 何其拍晕了这丫鬟,但没来得及抓住丫鬟手中的桶。 小恭桶“砰”地落在地上,里面带着臭味的水飞溅。 惊得前面的女子出声。 “弯月,怎么了?”是个娴静的女声。 阿宝听得眼眶一热,是她家小姐的声音! 下一秒,阿宝怀里多了个人,何其把她拍晕的丫鬟丢给了阿宝。 何其自己则迎着走向屏风转角的女子——今天的新娘子。 何其晚了一步。 女子似乎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