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柔止便掰着手指数给他听,“今日姐姐们陪我玩了翻花绳、踢毽子,吃了枣泥山药糕、玫瑰花露、糖蒸酥酪……” 文琢光越听越不对劲,抬手捏住她的脸,冷冷淡淡地垂下眼去,问她:“还有呢?” 柔止努力地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说:“还有试了不少新衣裳!” 文琢光:“……” 有时候他真想要敲开这个小姑娘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子是不是只有核桃大。 不过人是他宠出来的,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笑,说:“好罢,那你最喜欢哪一样,回头同她们说就是,她们会记下的。” 柔止弯起眼睛,一口亲到他唇上,软绵绵地道:“我最喜欢哥哥!” 文琢光呼吸一窒,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小姑娘耍了。他无奈地揉揉她软乎乎的脸颊,低头去亲她,加深了这个黏黏糊糊的吻。 柔止则迷迷糊糊地攀上他颈侧,文琢光捏一捏她的脖颈往下,手心发烫。 宫娥们心巧,又见着主子出落得美丽,恨不得一日给她换上十身八身衣裳,临近睡前,更是别出心裁地给她穿了身银丝翠色纱衣,衬得内里心衣影影绰绰,肌肤腻白,贴在他掌心。 文琢光捧住她缎子似的长发,又唤她小名,“扇扇。” 柔止抬起头去,眼中不知不觉已经带些水雾,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他亲了亲她额头,又拿了被子,把她整个人卷起来,把下巴放在她头上,隐忍地道:“……早些睡罢。” 她“唔”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亲自己了,却还是很乖地叫他搂着自己躺下来。她动了动,又转过头去,耳朵尖红红的,只是问他:“哥哥,你不盖被子么?” 文琢光道:“我看着你睡,然后我去隔壁的偏室休息。” 柔止扁了扁嘴,伸出手去揪着他的衣襟,一幅要黏在他身上的模样。文琢光便失笑,又亲亲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就好像指尖被火燎了一下,忙不迭地撒手,抱着被子转身。 文琢光隔着被子搂住她,在她身上拍拍,声音温温柔柔地道:“好好睡一觉。” 她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正要入睡,忽地又想起来一事,便同他道:“今天华柔嘉找过我了,向我求情。观棋同我说,陛下在华府内给她备下了白绫与鸩酒。” 文琢光听出她称呼中的不同,静默了片刻,才道:“你会怕么?” 柔止怔了怔,摇头说:“……怎么会。”说着,便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紧紧地去搂住了他,将脸贴在他颈侧,只是说:“我永远不会怕哥哥,我会陪着哥哥的。” 文琢光便微笑起来,抚摸着她细弱的脖颈,他道:“礼部已经将封后大典的章程都准备好了,明日你先回华府去……等我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就迎你入宫。” 他确实是想要柔止能够永远陪在自己的身侧,却不愿叫她如同现下这般无名无分。 他想叫自己最心爱的小姑娘经由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堂堂正正地入主中宫,走到他身畔来,做他生死与共的皇后。 第71章 大结局(下)大婚 柔止悄悄地回了家,她自以为不会惊动家人,可马车才到后门,门房便去通知了一府的人。 因而她甫一下马车,便见长辈们齐齐立于跟前,不由十分吃惊。连素来不待见她的老太太都在后头拄着拐杖,沉默地站着。 林含瑛见女儿全须全尾地回来,便忙拉了她的手细细打量……自然是没有消减的。柔止于宫变之夜很是受了惊吓,可翌日就在宫中吃好睡好,如今身上穿的也是宫中御供的衣料裁成的衣裙,翡翠色撒花闪光缎的披风罩在外头,一圈柔软洁白的狐狸毛随着呼吸轻拂在脸侧,典雅不失娇俏,虽然未施粉黛,可脸颊白中透粉,嘴唇红润,瞧着就是被娇养得好好的。 林含瑛松了口气。 柔止拉了母亲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她数日不归家,在先前是罕有的事情,又是日夜与文琢光在一起,她这会儿回过神了,自然觉得面上发热。 可旁人却不会这么想。 帝王之家本来就与寻常人家不同。寻常人家,哪怕是侯爵,也是聘为妻奔为妾,先前的华柔嘉正是如此,虽与庆云侯世子缔结婚约,可明眼人都能知道这两人有首尾,暗地里多少要唾弃一句华家教女不严。 可皇室的妾室,却也能凌驾于众诰命之上,且帝王垂幸,乃是恩泽,自然与旁人不同。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