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止捧着脸,艳羡地道:“许世子对燕雪姐姐好好哦!程公子也好,居然不嫌弃县主的鸭子!” 众人唾弃她:“换做是太子殿下,哪怕他的好扇扇、宝贝扇扇,哪天愿意拿一下针线,只怕他都要紧张地给你召御医呢!” 柔止被她们打趣得满脸绯红,捂着脸,娇娇气气地往高阳怀里倒,哼哼唧唧地说:“你们都欺负我!” 众人一时高兴,那果酒便喝得多了。 姑娘们平日都是滴酒不沾的,如今忽地像是冲破了牢笼的鸟儿们一般,喝到后头,果然觉出了几分喝酒的好处来。 柔止咂着嘴巴,有几分晕乎乎的,只觉得满口都是葡萄略涩又极甜的香气,她抬了抬眼皮:“该回去了,等一下要被吴嬷嬷发觉,告诉了我阿爹阿娘,他们该担心了。” 红袖今儿倒是在,可是如今这几个姑娘们这般熏熏然的模样,她也不敢轻易地扶人下去,怕她们这幅样子叫外男瞧见了不好。她思来想去,只叫另外的侍女看好了几个姑娘,自己则外出去寻酒楼的掌柜要一些醒酒汤药。 酒楼里头以贩酒营生,自然会备着这些东西。 可是红袖才拿了一瓮的解酒汤到手中,还没进雅间,外头便有一人眼尖叫住了她:“红袖姑娘,你怎么在此?” 红袖回头看了一眼,她常日混迹后宅给太子提供线报,立时便知道了这乃是程瑜柏身边的随从。她想到里头还在闹腾的乐安县主,不由有些脑袋疼,心想着若是县主这般回去了,估计也要受家中责怪,便低声同那随从说了乐安县主在雅间内醉酒之事。 随从自然知道乐安县主是自家主子的未婚妻,连忙去禀告给程瑜柏。 程瑜柏今日难得休沐,约了好久不见的太子出来喝酒。他的婚期将近,整个人非常焦虑不安,太子与之交好,思来想去还带了身边对女子最有经验的许修明来给他排忧解难。 连带着本来寻太子聊政事的叶庭梧也一道来了……叶庭梧此人,不要脸很有一套,因是手中拮据,能蹭的酒席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众人先是聊了一阵子的政事。如今过完年,眼见着都要入夏了,但是先前入京的藩王,倒是还有好几个留在京城。皇帝对此算是喜闻乐见,毕竟藩王们在京城翻不出什么水花。 明州叛乱,皇帝也不叫孙家的庆云侯再度出山,而是指派了自己的母族舅父温老将军去领兵平叛。温老将军历经两朝,是位名将了,有他在,战乱早晚能被平定。孙家自觉失势,这些时日很是惴惴不安,可皇帝倒又很宠幸孙家,不仅着礼部给九皇子拟定封号,还接连提拔了孙家的好几个儿郎。 是以这些时日,太子在朝堂之上,又多了些头疼之事。 连带着后宫的孙贵妃也不安分,她给文琢光塞人不成,如今正在试图活动着说服旁的世家同她投诚。只怕不日,就能自诩母妃之位,把华家四姑娘叫进宫去,苦口婆心地同她说娶妻娶贤,要柔止给太子做主收两房侧妃。 文琢光已然明着顶回过她一回,可是如今皇帝正宠孙贵妃,保不齐哪天就脑子一热,由着孙绿竹去欺压小辈了。柔止软团团的性子,在她手上,自然讨不到好处。 是以太子隐忍孙家许久,如今已是有些失却了耐心了。 不过没说两句正事,话题便歪到了娶媳妇上。程瑜柏向来是个翩翩君子,但是这会儿想着乐安县主,便十分惴惴不安,同太子商议说要如何哄女孩子。 文琢光:“……抱在怀里拍一拍?” 许修明鄙夷地看了太子一眼,旋即开始高谈阔论。 随从进来的时候,许修明正苦口婆心地劝程瑜柏:“女子就是要哄,乐安县主那个骄横的性子,你同她对着干,嘲笑人家的鸳鸯绣得像鸭子,二人如何能好?要我说,她要愿意给你绣,你就得夸着哄着,不怕她不欢喜!” 程瑜柏:“……可是真的很丑!” 结果随从一同他说乐安在附近的雅间里头醉酒了,他就跳了起来,冲到附近去拎人。 其余几人怕他又同乐安争执,连忙跟上…… 结果,自然是也瞧见了各自的小祖宗烂醉如泥的模样。 高阳平日里那样贞静,这会儿却哭得最厉害,见了叶庭梧,好像忽地就更委屈了一些,呜呜咽咽地哭。文琢光知道她的性子,便吩咐叶庭梧送她回宫去。 柔止倒是很乖,趴在桌子上,除了脸上有一些红,整个人瞧着都乖乖巧巧的,眼中酝酿着水光,见了文琢光站在跟前,还傻乎乎地去勾他的衣带,糯糯地道:“哥哥,你怎么来啦?” 文琢光瞥了一眼,见另外几人忙不迭地把人带走了,方才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少女面上未施粉黛,可是肌肤细腻温润,如同上好的绸缎那般。 察觉到他的触碰,柔止侧过脸去,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她语调里有一点点委屈:“哥哥,我不喜欢学规矩……” 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