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对姐妹们最是大大咧咧的,闻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半晌笑起来,嘴角攒出个浅浅笑涡:“嗯,二姐姐今天也好看!” 华柔嘉:“……” 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冷笑一声,说:“我听说三叔回来,身边带了个少年,都说三叔待他十分亲厚,还把他安排在昭然院,祖母听了十分高兴,也着人去请他来用晚饭了。你如何还这样高兴?” 柔止怔怔地看着她,歪了歪头:“祖母喜欢哥哥,我为什么不高兴?” “自然是因为……”华柔嘉刚想说因为那人没准就是你爹在外同人生的外室子,是回来同你争家产的,可却忽地见华柔止眼睛一弯,甜甜地叫道:“哥哥!你也来啦!” 华柔嘉一惊,蓦地回身去看,却见个穿了素衣的少年站在身后。方才她暗地里编排之人忽地出现,让半大的少女多少有些心虚,她摸了摸鼻子,色厉内荏地道:“你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做什么!” 柔止一听便不乐意了,扬起脸,皱着眉头:“二姐姐,你做什么凶阿徵哥哥!” 许徵其实来了好一会儿,只是前头两个女孩儿拦着路就那么点宽,他怎么走都不是,索性等着,见柔止软绵绵像个包子一样由着隔房堂姐揉搓,可他只不过被厉声说了两句,这小包子却立时弹了起来维护自己。 许徵垂眼,看见女孩儿拦在自己跟前,头顶两根红绸略有些歪斜,两只金铃铛一左一右缀着,却并不对称。 华柔嘉也没想到柔止这会儿反倒要跳出来维护一个外室子,一时又惊讶又愤怒,骂道:“华柔止你是不是傻子!你爹都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了,你怎么还为了一个小妇养的来顶撞我!” 柔止只是性子好,却并不傻。她先头听华柔嘉骂过二房的华柔馨是小妇养的,知道这是骂人的话,这会儿一听,便更生气了,“你不许骂我哥哥!” 许徵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白皙的脸色立时就涨得通红,只怕下一秒就要气的哭出来。 他因着身份的缘故,自来身侧长辈待他总是百般苛求,有不少人上赶着挑他的错处,人生十余年,被人维护的次数竟是屈指可数。 如此想着,他将小姑娘往身后拉了拉。 柔止修养好,从不会说骂人的话,如今气得急了,也只是睁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直到被许徵拉住,她才急道:“娘说‘非礼勿言’,今日二姐姐你这般说话,我要叫祖母去评评理!” 华柔嘉便嗤笑,说:“呸!你和这个外室子一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想叫祖母评理?祖母本来就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这个卑贱的外室子,你做梦!” 许徵自然不会和她去争论自己的身份,可等对方态度愈发刻薄恶毒,连小姑娘都一起骂上了,他终是淡道:“我记得,二姑娘的父亲如今只是一介举人,尚无官身。华三爷此次调任回宣宁府,任正四品知府。二姑娘慎言。” 这话清淡温柔,甚至很难从其中听出威胁意味,可华柔嘉心中一惊,即刻便闭了嘴。 她在今日赴宴前,便叫母亲耳提面命地说了许多话,其中最重要一桩,便是如今三房才是这府中最有权势的一家,且华谦回来了,他们务必不可再轻慢三房。 华柔嘉盯着那说话的少年。他比她所见到的所有少年都生的清秀雅致,光看外表,也难将他同她母亲口中那个卑贱外室子所联系起来,而他这清清淡淡一句话,便叫华柔嘉胸闷气短,无力反驳。 她自幼高傲,闻言咬紧了牙,冷冷道:“为虎作伥!” 可她不敢再骂,只是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带着人,扭身便走。 许徵却觉得一道热烈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自己,他不由地垂眼看去,便见小姑娘两眼放光,像是装了许多星子那般闪闪发亮,满是崇拜地瞧着自己:“哥哥好厉害!” 许徵哑然,半晌,将她拉过来,默默地替她拽正了那两根缀着金铃铛的红绸。 “嗯。”他闷闷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