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你当时是否也在场?”太子开口,看向了东宫女使。 “是。”女使道:“婢子从始至终都在,前因后果如何,看得再清楚不过。” “那便说一说吧。”太子看向求皇帝做主的河东王,道:“说清楚些,才好让父皇为瑾弟主持公道。” 河东王闻言面色一阵变幻。 女使应了声“是”,已开口说道:“定北侯之所以对河东王护卫动手,皆因婢子送吉娘子出宫时,河东王半路相拦轻薄未果,便使护卫对吉娘子及婢子动手——定北侯出手,是为相救吉娘子与婢子而已。” “什么——”坐在一旁未曾开口说过话的永阳长公主变了脸色,看向跪在那里的河东王。 河东王立时反驳道:“胡言乱语!分明是那吉衡玉勾引本王在先!同本王献媚未成,被人撞见了,便欲污蔑本王轻薄于她!” 永阳长公主好笑地看着他:“你是说,吉家娘子同你献媚?” 河东王闻声下意识地看向这位昔年也曾立下过战功,因此得宗室子弟敬畏的永阳长公主,强撑了底气道:“……正是如此!” 永阳长公主看着他,如同在看待一个笑话:“你莫不是尚未醒酒,犹在发什么春秋大梦不成?” 河东王面色一僵,正待反驳时,女使继续说道:“河东王觊觎吉娘子已久,此前便曾有过言语滋扰之举,婢子及东宫内其余女使内侍,皆可证明此事。” “还须得旁人来证明么。”永阳长公主垂眸看着河东王:“李瑾沉迷酒色,便是本宫久居府内,却也如雷贯耳——素日里言行不检便且罢了,可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宫中对吉家娘子行轻薄之举?” 被一个女人如此训斥,河东王心中羞恼不已,然而对方是长辈,又有些威望在,他强忍住了到了嘴边的不敬之言,仍想要狡辩,却听皇帝开了口—— “你当真是让朕失望。” 皇帝的声音并不高,却让河东王身形一僵。 “陛下……”他甚至一时不敢再称皇伯父。 “你如此行事,让朕如何能放心委你重任?”皇帝再看一眼那只匕首,缓声道:“你自有大错在先,定北侯此番也并不算冒犯了你——” 听得这“大错”二字,河东王的脸色“唰”地白了。 他再不敢有任何狡辩之辞:“是……是侄儿多喝了半壶酒,一时色迷心窍,这才……这才言语轻浮了两句!但侄儿也仅仅是言辞失当而已,当真不曾有过分之举!” 永阳长公主冷笑一声:“是不曾有,还是未来得及有——” “……”河东王面色变了又变:“侄儿已经知错了,此后必当谨言慎行!发誓再不沾酒了!” 永阳长公主满眼嫌恶之色。 酒做错了什么,竟要替他背这黑锅? “至于这匕首……侄儿当真不是蓄意携此物入宫的!”河东王道:“是……是那监门校尉,没有提醒侄儿!侄儿这才不慎误带了进来!” 这话固然有推卸责任之嫌,但也是部分事实。 查验入宫者是否卸刃,本就在监门校尉的职责之内。 皇帝心有分辨—— 李瑾几斤几两,他也还算了解,若说对方蓄意携刃入宫,图谋不轨,倒不至于。 但轻视宫规,张扬自大,有恃无恐却是事实。 而那监门校尉,今日入宫赴宴的异国使者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