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像是哭了?”上了自家马车,翠槐才敢紧张地问道。 “装的。”仍陷在思索中的衡玉无甚表情地答道。 翠槐这才松了口气。 马车缓缓驶出了姜府的范围。 如此走了不过半刻钟,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何人拦路?”程平戒备的声音隔着车帘传进衡玉耳中。 衡玉霎时间回过神来,刚一打起车帘,便听得一道无情绪的声音响起:“是我。” 王敬勇下马,朝着马车走近。 程平这才放下戒备,面向车厢道:“萧侯身边那姓王的。” 不配拥有全名的王副将闻言嘴角微抽。 翠槐已将车帘打起,衡玉对王敬勇道:“今晚辛苦你们守着了,劳烦替我同侯爷报句平安。” 此前萧牧便说过会安排人手守在姜府附近,保证她的安全。 王敬勇顿了顿,下意识地应下后,抱着照办的想法,抱拳作礼后,牵马离去。 翠槐便放下了车帘。 片刻后,也未等到程平重新驶动马车,翠槐不由问:“平叔,怎还不走?” 程平皱眉纳闷地道:“那姓王的怎么一直牵着马走?” 翠槐不解地“啊?”了一声。 王敬勇牵马来到不远处的河边,行礼道:“将军,吉画师让属下替她同将军报句平安。” 站在河边一株柳树下的萧牧点头后,问道:“她人呢?” 王敬勇下意识地看了眼方才衡玉经过的方向:“应当走了吧。” 萧牧:? “你莫非是没告诉她,我等在此处?” 今日但凡换个人站在他面前,他都绝不至于问出此等匪夷所思之言。 王敬勇愣了愣,摇头:“没……” 将军说让他等着吉画师经过,他照办了啊。 吉画师让他同将军报平安,他也照办了啊。 萧牧:“。” 见自家将军沉默着转头望向了河面,王副将开始尝试做一些自我反省:“将军,属下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萧牧无力多言:“回去吧。” 王敬勇应下。 而此时,二人忽听到有脚步声在朝着此处靠近。 夜色静谧,这脚步声又显然没有刻意隐藏之意—— 来人提着灯,随着走近,可见灯下映照出的是少女干净清新的浅青襦裙,与一双淡藕色绣鞋。 “真是侯爷啊。”少女声音轻轻,走过来时连脚步都是轻快欢喜的。 在自家将军的眼神示意下,王副将退了下去。 “……让你见丑了。”看着下属离去的方向,萧牧道。 “这挺王副将的。”衡玉客观评价道。 萧牧笑了一声:“在你这里,他倒成了个专词了。” “人总有短板,王副将于正事之上,还是很靠得住的。” 二人说话间,默契地抬脚往前缓缓走去。 轻柔夜风拂过河面,与那一灯二人。 “你怎还亲自过来了?”衡玉好奇地问:“你该不是也在此处,守了一整晚吧?” 萧牧轻咳一声:“刚到而已。” “哦,那倒是挺凑巧的。” “今晚如何?”有人心虚地将话题扯开。 “倒无太多异样之处,亦无值得一提的变故发生,倒的确像是咱们多疑了。”衡玉将所见大致说明:“……生辰宴固然无异样,只是临走之际,姜正辅单独与我见了一面,说了些话。” “单独?”萧牧转头看向她。 “他有意探问我是否觉得九年前阿翁所遭变故另有内情,我大致给糊弄过去了——” 萧牧微拧眉思索:“此举是试探吗?” 幕后真凶试探当年幸存的小姑娘是否察觉到了异样? “显然是试探。”衡玉客观道:“但出于何种目的,尚且不好下定论。” 萧牧点头:“但无论如何,他此番既将目光放到了你身上,日后更当多加防备。” 他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若今日生辰宴并非他的安排,可你回京这么久他都不曾想过加以试探,为何偏偏于今日起了想法?” “这个问题,我方才在车内也想了想……要么是他暗中隐约察觉到了我在追查刺青图纹之事,要么是因为今日在姜家发生的另一件事。” 萧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