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往京师本是游玩享乐来了,结果为了你这破事,却害得我们师徒分离,叫我这两日可是受了好些苦!”已习惯了徒弟在旁侍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神医如是说道。 衡玉不禁叹一声:“您还真是由俭入奢快,入奢入俭难……” “还好意思说我呢?”白神医瞪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娃娃,三番两次逼我在破誓遭雷劈的边缘试探,我现在下雨天都不敢出门了!” 他本说让徒弟去,这丫头却非他不可。 “您放心,这不叫破誓,我待长公主殿下如亲生母亲,横竖也算不得外人的。”衡玉宽慰道:“况且治病救人乃积德行善之举,这雷是怎么着也劈不到您头上来的,若真有那不分青红皂白的雷,我替您挨着——” 她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表态。 白神医见状连忙“呸”了几声:“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 说着,又拿赔罪的神态往头顶看了一眼,难得念了句佛:“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衡玉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才舍不得让我挨劈呢。” “先生放心,这当真不算破誓的,满京师都知道永阳长公主殿下与我们姑娘情同母女。”翠槐也在一边安慰了一句。 白神医“嘁”了一声,斜睨了眼衡玉:“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同晴寒那老货一个模样,将整个大盛筛上一筛,抖上一抖,只怕都找不出几个她所谓的外人来,就连路过的蚂蚁多少都得同她沾点亲带点故!” 衡玉笑道:“那便多谢白爷爷的夸赞了。” “小女儿家家的,还是个厚脸皮……”白神医说这一句时,忽然想到这两日进城之前在一间茶棚内歇脚时,听到的那些有关吉家姐妹二人的风言风语,是以后面的语气便不自觉软了许多。 说来,茶棚中那些人所言,叫他听得十分火大。 于是他在经过那几人身旁时,悄悄给他们下了些痒粉——毕竟他只发誓说过不救人,可没说过不毒人。 但真论起毒来,还是那些人的臭嘴更毒一些,下回再叫他听着,直接下哑药。 “脸皮厚也不是什么坏事。”衡玉笑了笑,道:“若您果真累了,那便歇一歇,我这便让下人去给您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您好好睡一觉,何时歇得差不多了,咱们何时再过去也是使得的。” 到底长公主殿下的病不是什么急症,不是非得急于这一日。 白神医面色缓下来,负手慢悠悠地往前走:“这还差不多。” 膳堂里很快摆上了饭菜,白神医大快朵颐之际,衡玉在廊下交待了翠槐一番:“去前头客院里,收拾一间最大的客房给白爷爷住,再挑两个机灵勤快的小厮……” 翠槐刚应下离去,便有一名女使寻了过来。 “姑娘。”那女使福了福身,轻声道:“老夫人和郎君说,让您忙完了之后,还回前厅说话。” 衡玉默默看了眼天。 “走吧。” 逃是逃不掉的。 回到前厅时,衡玉只见祖母正坐在那里吃茶。 “阿兄怎么站着?”衡玉跨进厅内,随口问。 走来走去的吉南弦闻言看向妹妹。 是他不想坐吗? 他坐得住吗! “说说,什么叫定北侯给咱们家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