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便处处比她不得,如今竟还落得个偷师的下场……” 太子借用他方才的话,宽慰道:“为国之长远计,不必为耻。” 二人说笑了片刻,吃了半盏茶。 放下茶盏时,吉南弦说道:“说来,殿下有主和之心,若萧节使此番亦是为求和而来,那便真正是同路之人了。” 萧牧此番为求和来,他已从妹妹那里知晓了,只是眼下并不宜与太子明言。 好在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太子殿下也选择了这条路,若当真能做“同路人”,自是最好的局面。 “是啊。”太子道:“吾倒真想与萧节使好好地谈一谈,说说话。只是,我今日于早朝之上待他已是多有回护,若再与之私下往来过密,莫说老师他们那些官员了,便是父皇,于此等关头恐怕也要起疑了。若果真招来父皇猜忌,于吾于他都是极大的麻烦。” 吉南弦点头:“殿下所虑在理,此事不急,总有机会的。” “话说回来……”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压低了声音,做思索状。 吉南弦遂正色以待。 “吉小娘子此番可是与萧节使一同回的京?”太子问。 吉南弦:“?” 又来了是吗? “舍妹独自赶路恐不安稳,这才随了萧节使一行人回京。”吉南弦解释道:“但之后长公主殿下托了韶言前去接人,于是分为了两道,舍妹便早了萧节使一日回京。” “原来如此。”太子会意地笑了笑,又问:“那此次吉小娘子归家,可有提起过萧节使没有?” 吉南弦唯有道:“自是提了的,只道在北地时,萧节使母子待她皆有照料。” 太子眼睛微亮:“哦?照此说来,萧夫人待吉小娘子也十分满意喜爱了?” 吉南弦:“……” 他想表达的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只有无奈失笑求饶道:“殿下就莫要拿舍妹打趣了……” “这可不是打趣,吾的直觉一向是极准的。”太子笑道:“不然你我打个赌如何?” “殿下想赌什么?” “便赌吾日后能否做得成萧节使与令妹的媒人——” 吉南弦再次失笑:“殿下甚至未曾见过舍妹与萧节使站在一处过……究竟何来如此深的执念?就单凭此前臣那寥寥数言吗?” “否则怎能说是直觉呢?你就且说赌是不赌?” “殿下想赌,那南弦奉陪便是。”吉南弦私心里觉着,赌赢的机会应当还挺大的。 此前他虽也怀疑过妹妹和定北侯关系匪浅,但前晚妹妹也明说了,二人是结盟的关系,他那口气便已经松下了。 至于阿瑶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测么,纯粹是胡思乱想罢了。 就阿衡那没个顾忌的性子,若当真有了心上人,还不得闹得家中上下人尽皆知? 太子正琢磨着要下个什么赌注时,只听书房外传来了一道宫人的通传声:“殿下,郡主求见。” “让人进来便是。”太子也放下了茶盏,下意识地看向被推开的房门。 一名梳着丫髻,着鹅黄襦裙,约七八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端端正正地行礼:“父王,吉大人。” 吉南弦起身施礼:“郡主。” “仪儿怎这个时候过来了,寻父王何事?”太子语气温和带笑。 “我不是来寻父王的,是来寻吉大人。”嘉仪郡主看向吉南弦:“我来还吉大人的书。” 太子闻言看向她身侧跟进来的女使手中捧着的匣子,不由奇道:“南弦,你何时借了书给她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