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传达反倒更妥当些。 “去侯府啊……”裴定想了想,道:“既如此,便代我捎一封请柬罢,腊月廿八,恰要邀萧侯入府参宴……” 裴无双便伸出手去:“请柬给我。” 腊月廿八府中设宴是为庆阿爹寿辰,如此场合邀定北侯前来再正常不过——但对方究竟会不会来,便不好说了。 “既是给萧侯爷的,理应我亲笔相邀才更显诚意……双儿且等等。”裴定笑着来到书案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谄媚之色。 裴无双显然习以为常,在一旁坐下吃茶等候。 “倒是来帮爹磨磨墨啊……”裴定不满地看了眼女儿。 “您还是自己动手或喊小厮来吧,万一弄脏了手指,可极难洗呢,我待会儿还要去侯府作客的。”少女说着,一手端茶,另只手伸出打量着,看看手背手指,又翻过来看看手心,露出甚为满意的神色。 裴定瞧一眼,便立时戒备地道:“爹可先同你说明白了,去侯府可以,见那和尚——不行!” “什么和尚呀,他又不曾剃度的,只是幼时在庙中长大罢了……人家如今可是有官职在身的副将印将军!”裴无双纠正之际,又幽幽叹了口气:“我倒想去见他呢,可又哪里见得着?他成日躲着我,便如同老鼠躲猫一般……” 裴定轻哼一声:“那说明他还有些自知之明,心知配不上我裴定的女儿。” 看着贼心不死的闺女,他苦口婆心道:“双儿啊,你何苦非要一门心思附在他的身上……你看看你,要家世有家世,出门名门世家,要样貌么,也随了爹,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爹只你这么一个女儿,将你养到这般大,可就指望着将来靠你攀龙附凤呢!” “……您还真是我亲爹啊,如此丧失人性的话竟也说得出来?” 见自家爹一脸慈爱笑容,裴无双也露出虚假笑意:“不过您且得好好考量考量,我这性子可做不来您手下的小傀儡,攀权附贵非我所擅,砸了您的饭碗前程那倒应当是极顺手之事……” 裴定一脸希冀地看着女儿:“无妨,爹相信你总会成长的嘛。” 女孩子到底道行浅了,此时的表情多少有点怀疑人生:“您能否不要市侩得如此毫不遮掩?哪怕是委婉一些呢?” “这话爹不爱听了,你我父女之间,有什么可见外的?爹一向又不是那等虚伪之人。”裴定笑着道:“况且望女成凤,人之常情嘛。” 裴无双只觉得这话听来哪哪都不对味,一时却竟也无法反驳—— “您还写不写请柬了?不写我可走了!当心阿娘等急了,回头挨骂的可还是您!” “写写,这就写……” 裴无双拿着请柬离开书房之际,脸上已写满了愉悦之色。 总算又能去侯府了! 至于自家阿爹方才说的那些糟心话?——只管说呗,反正她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见钱眼开的老头儿的话! 定北侯府内,萧夫人正于屋内嗑着瓜子,翻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春卷站在她身后替她轻揉着肩,也受不住诱惑探着脑袋去瞧那册子上的字。 “这段儿写得好……!”萧夫人笑得眼睛都要没了,捏着一粒瓜子儿指着其上一段,道:“传神又贴合!” “嗯嗯嗯!”春卷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亦是满脸陶醉。 主仆二人这厢对着本册子嗑生嗑死之际,绿蜡走了进来通传。 “不是要紧事就晚些再说,别耽误我办正事……”萧夫人笑着又翻一页,无暇理会。 看着“玩物丧志”的夫人,绿蜡似认真想了想:“倒不算要紧,不过是吉画师前来同夫人请安罢了……那,婢子这便叫人回去?” 阿衡来了? 萧夫人立时变了副脸色,嗔了绿蜡一眼:“你这丫头是傻的不成?外头那般冷,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正主儿都来了,她还看得什么册子呀!M.dAoJuHuIsHoU.cOM